故此,贾芸想跟着母亲一块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芸母听了,微微笑道:“芸儿,你二舅这个人母亲了解,他心无大志,一直是你大舅的跟屁虫。母亲给他一些好处,想必他不会跟你大舅一条心。”
说完,芸母正色道:“我儿,既然你下定决心考取功名,就该闭门读书,不能让母亲失望。”
听到母亲如此说,贾芸只好点点头,随后,贾芸送母亲到门口。
芸母孤单的影子走在街道上,走到胡同口,她或许感应到贾芸的目光,她回头朝贾芸摆摆手,随后,朝大街走去了。
贾芸立在门口,他仁里良久,他心里堵得慌。
他名义上可是荣国公本家的少爷啊!可是,他母亲连荣国府的老嬷嬷,婆子们都不如。
荣国府中的老嬷嬷与有头有脸的婆子们,出门便是马车,而且,还有小厮,下人伺候着,她们的排场不亚于小主子们出行。
与她们相比较,贾芸母亲算是乡下的泥腿子了。
如果他真的是乡下人,贾芸自然不暗自抱怨。
不过,他是贾芸,太爷爷是荣国公的儿子,他身上流畅着将门勋贵的血,大房一脉,钟鸣鼎食,鲜衣怒马。他这一脉,家徒四壁,生活拮据,一墙之别,差之千里,他焉能不憋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贾芸默念,他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随后,贾芸回屋,展纸,磨墨,挥毫泼墨,写了一行大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末了,贾芸沉吟片刻,在纸上角落加了三个小字——贾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