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濂在里面只是乱撞,不停的发出龙吟微波,却弄不明白意思,小莞宁见哥哥被困在里面呜呜的就要哭了,她从翌痕手中接过珍珠,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说:“二哥哥,哥哥说把珠子摔碎。”
翌痕心中生奇,不愧是亲兄妹,竟然就能听出那微波的意思。可话虽这样说,摔碎这珍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方面这珍珠像施过术法,并不是平常的珍珠,一般的外力很难摧毁,再一方面,若是强行将这珠子弄碎了,难免不伤着里面的枷濂。
思忖良久拿不定主意,正这时,就听见澜辉园那哄然一声剧响,紧接着便闻见海水中漂来血腥之味,翌痕心里着急,欲上前观看,又实在放心不下莞宁。他看着莞宁,眼中现出焦急之色。莞宁扯了扯翌痕袖子说:“二哥哥,我就拉着你不乱跑,我们过去看看吧,我们还得找父王将哥哥放出来呢!”
翌痕点点头,这小妹妹不过二十岁,却总能猜着他人的心思。于是他收起珍珠,拉着莞宁的手溯着血流的味道朝澜辉园方向小心的走去,自他出生以来,龙宫一向都是平和安定的,纵然是处置犯人,也是在水珑间处决,那房间是封闭的,而且里面种有许多央拢草,可以将那些污秽清理干净。或者干脆将犯人抽去海籍,送到陆地,成为人类的口腹之餐。
可眼下这血腥污秽,直逼的翌痕想呕吐,他想起他曾向老龙王爷爷讨过一颗清瘴珠,忙将它取出让莞宁拿着,那珠子在莞宁手中,发出一圈清色水波氤氲般散开,所过之处,滤净了那血污之气。
接近澜辉园,眼前的景色仍是让他吃经不小,夕日珠宝璀璨、花树闪耀的澜辉园,如今却是一片狼藉,园子中心的花池已经炸的粉碎,尘屑到处漂流,四周的装饰也都基本毁坏,混在乱物中还有不少鱼仆、虾兵的残肢,还有一些仆人趴在废墟上颤抖着,嘤嘤的哭着,见翌痕他们,忙赶过来行礼:“见过二皇子殿下,二公主殿下……”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母妃和滢娘娘来过吗?”
“启禀二皇子,容娘娘和滢娘娘都来过。”一个鱼仆回答,“适才一位红衣女子拿了一颗火珠与两位娘娘对峙,两位娘娘让那女子交出大公主,那女子只笑了几声,就将火珠扔入花池,然后就……”
那鱼仆又颤着肩膀哭起来,翌痕眉头一皱,又问:“然后娘娘和那女子都上哪去了?”
“二位娘娘和那女子都出了龙宫,似乎是往北边去了,具体去哪奴婢也不知道。”
翌痕看了一眼莞宁,蹲下身对她说:“乖妹妹,一会你回宫去好好呆着,二哥哥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莞宁眼中却闪出一丝从未见过的肃穆,她说:“二哥哥,你放心去找母亲他们吧,我在这帮着收拾园子,我已经二十岁了,不小了。”
头一次见她这样,翌痕心头一震,却来不及多想,只嘱咐一个鱼仆照顾好莞宁,自己一跃,飞游出龙宫朝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