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做了一个梦。
还是那座高墙的木帘之后。
但这次他没有批示小黄诗,面前也没有公文,却有一个纸盒子。
那纸盒子里似乎有什么活物,盒子颤了颤,动了动,盒盖很快就被顶开了,露出一双溜溜的红色大眼睛。
盛连把那盒盖拿开,惊讶地发现里头其实是一只兔子。
那兔子身上的毛是雪白的,四个爪子却是红的,也没有尾巴,脑袋上绑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很憋屈地蹲坐在盒子里,一眼哀怨。
盛连把那小兔子抱了出来,这才发现河底有一张纸,拿起来,纸上是几行熟悉的字迹,写着“它叫小乖乖。”
盛连扯了扯嘴角,他要是没认错,这兔子就是食人兔,锁妖塔的妖物之一,这么凶狠的妖物配上小乖乖这个名字,赠礼的这位怕不是对“小乖乖”这个称呼有什么误解。
而盛连也很快发现,这五个字和上次那十字黄诗的笔迹一样,应该是出自同一人只手。
盛连默了,就算当了22年处男也不妨碍他对此进行领悟——别不是有人在追他吧?
这时候,臂弯里的兔子却忽然咬了他一口跳到了地上,盛连倒抽了口气,看看手臂上的血印子,又看看地上的红爪妖兔。
一人一兔就这么对望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盛连动了,他弯腰把兔子重新抱了起来,搂在怀里顺了顺毛,然后牙尖一龇,缓缓道:“小乖乖,你是喜欢油焖,还是喜欢清蒸?或者红烧也不错呀嘿嘿嘿嘿嘿……”
然后,盛连就被自己在梦中充满邪性的大笑给吵醒了。
盛连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眯着眼睛浑浑噩噩地从床上下来,习惯性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没有日光,窗户上印着车灯路灯以及广告牌的流光溢彩。
他愣了下,看着窗外,眨眨眼,心说自己这是在哪儿?
再转头扫视屋内,发现这是个酒店套房,错愕了半秒后也没想起来自己正在出差,下意识捂了捂屁股,脑子里翻出一个大学里看过的“酒后乱性”的小说剧本,忽然又感觉不太对,他捂屁股干什么,默默把手抬到前面来。
几秒后,他终于想起来,他这趟是押送兔妖阿万来的,只是晕船晕的厉害,估计晕过了头,断片儿地不记得后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