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吏部正在准备第二份名单。
倒是原本打算直接调西北那一批丁酉科进士,个个都很老实地打算抱皇帝大腿,接了任职文书已经在路上了。只是这一批人里,也没有足够经验能够充当一州父母的总督大员。
谢茂不在乎经验不经验,完善执政方针之后,让上下一体遵循就行了。只要执行力完美。
现在衣飞石要回柏郡处置民务,坐镇西陲,谢茂就打算跟衣飞石一起去,他也可以闲下来写一写西北的执政指南。谢朝境内许多弊端不方便改革,从故陈郡县开始革新也不错。
“去柏郡。”谢茂想了想,侧头问衣飞石,“你身边亲兵也带过来吧。”
长久地把衣飞石和他的兵马隔离开,就怕外人误会。谢茂并不希望产生这样的误会。
谢范缄默无语,衣飞石则愣了愣,忙起身跪下:“陛下,臣……”
“方便些。”谢茂打断他的剖白心迹。
他对衣飞石没有疑心,衣飞石想来也不会疑心他,可是,他们俩不疑心没有用。
情势如此,就如谢范绝不会准许衣飞石带人直接护卫谢茂,衣飞石孤身一人在谢茂身边待得久了,围在外围的五千轻骑也必然会心生焦虑。
皇帝金口玉言,说的话自然就算数。衣飞石抿嘴起身,去和自己的人马会和。
“六哥想说什么?”谢茂问。
谢范想说您还真的就这么相信定襄侯?想想衣飞石那身手,就算他不带亲兵过来,单枪匹马睡在皇帝身边,杀死皇帝远遁而去也是易如反掌。所以,他就不说了。
“臣想问,今日何时拔营?”谢范换了个话题。
“这就准备吧。朕与侯爷乘车,路上你来安排。”谢茂想了想,又叮嘱道,“外边不要与西北军起龃龉,有事来问侯爷,他不是轻狂骄傲的性子,凡事必然妥帖。”
谢范带来的卫戍军都是步卒,哪怕来襄州路途遥远,所有人都配了马,也是骑在马背上的步卒,完全没有骑兵的战力。和衣飞石带来一人双骑的五千轻骑完全不同。
这一路上人吃马嚼都是耗费,皇帝还要跟着定襄侯去柏郡,谢范已然觉得皇帝抛费得过分,现在还要自家憋屈着多忍让西北军——谢范笑了笑,道:“是,臣明白了。”
几万人的营地要开拔不是那么瞬息间就能做好的事,谢茂在御帐中吃好了饭,衣飞石也带着十二个亲兵回来了,谢范还没有来通知拔营。
衣飞石歪着头闷闷不乐,谢茂在他身边坐下,问道:“这也不高兴?越来越小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