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棍下来,流云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就连哭喊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公堂内众人暗暗为他捏了把汗,而他们看许知之的眼神,已经跟看变态连环杀人犯所差无几了。 吴镇守更是吓得紧捂着心脏,就怕流云一口气没上来,自己就摊上人命了。 毕竟她这不是官府,只是一个民间公堂,打死人是要被问责的。 而且审都没审就动刑,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这边吴镇守忧心忡忡地数着棍数,那边楚含章却快被吓死了。 他害怕地躲到牛小花身后,抖着嗓子地小声道: “哥,这人,竟这么心狠手辣吗?” 作为一个在富贵后花园长大的娇俏少年郎,除了婚事不能自主外,楚含章可谓是锦衣玉食、千娇百媚着长大的。 这样的金丝雀虽然骄纵,却不乏单纯。 没经过社会的复杂,思想往往就非常简单。 但这一天的经历,都在冲击他的认知。 一开始被当成杀人嫌疑犯抓了,现在又看着流云都快被活生生打死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而这女人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她的心是有多硬啊。 牛小花没有回答他,只是眼底隐隐发着光。 一旁郁棠却听不下去了,他没好气地瞪了眼楚含章。 “如果不是她的心狠手辣,我们早就成杀人犯了。” 郁棠突然开始心疼起来,“楚二公子,你可怜的人,直到现在还咬死你是凶手呢。” 许知之为了尽快给他们脱罪,用了这么极端的手段;可这在楚含章看来,却成了不近人情。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楚含章被他瞪的心里一虚,不敢再吱声了。 对于郁棠的愤愤不平,许知之是不知道的。 她只身站在公堂中央,冷眼看着行刑。 直到30棍杖打完,她才又走到奄奄一息的流云面前。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现在还坚持是楚二公子杀了瞿宁吗?” 许知之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这次再答错,就该杖四十了,你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她这话一出,公堂响起一片抽气声。 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许知之。 为什么她说要人命的语气,就跟说起天气的一样平淡? 这可是人命啊!! 流云更是强撑着一口气,怨恨地仇视她: “你这是屈打成招!” 许知之冷笑一声,“你当真冤屈?” 这话听得流云呼吸一滞,愤怒的眼底瞬间划过一道心虚的暗流。 他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许知之毫无惧色,今天只要她在,就能给流云打无数个四十杖,且保他安然无恙。 “来人,再打四十……” “我招!”许知之话没落音,就被流云惊慌打断,“是我看错了,瞿宁的死跟楚二公子无关。” 许知之沉眸不语。 她身后的吴镇守忙上前,“你这是承认伙同情妇谋害瞿小姐了?” “不,”流云白着脸挣扎道:“我是有相好的,但瞿宁的死跟我们无关……” “真正的凶手是宝芝堂医侍——冷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