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之见郁棠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眼底还透着一股隐隐的委屈。 明白自己可能吓到他了。 虽然目前的身份,他是强势的土匪,她是文弱的书生。 但郁棠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十八岁骄矜少年郎,而自己则两世为人,手上更是杀丧尸无数,早已面冷心冷。 就连包包都特别怕自己面无表情的时候,更何况是郁棠了。 她沉吟片刻,忽然道:“包包一个小不点,我能对它做什么?要说禽兽不如这种事,还是和你做比较好。” 郁棠瞬间瞪大了眼睛。 刚刚还往地上掉落的心,瞬间又紧绷起来。 她,她,她什么意思? 她要对自己做哪一种……还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郁棠此时完全忘了之前的失落和委屈,整个人被许知之的话弄得七上八下,心脏怦怦乱跳。 他涨红着脸超凶地瞪着许知之,道:“你,你胡说什么?” 语气里的慌张和羞恼不要太明显。 “我没胡说啊。” 许知之无辜地回望着他,煞有介事地道:“你在云龙寨不是说早已失身于我了么?” “我我我……”郁棠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 整个人却从头红到脚,实在是可爱。 许知之见了,笑的越发纯良,“你刚刚在大街上不还说我是你的妻主吗?” “我,我那是为了救人。”郁棠听到妻主两个字心就慌慌的。 “你好棒棒哦。” 许知之并不揭穿,还给他附送了一声毫无灵魂的赞美。 只是语气太敷衍,必须差评。 郁棠被她这么毫无诚意的话激的,内心反而更羞耻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的牛小花驭停马车: “到了。” 郁棠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抱起包包飞也似地溜下了马车。 许知之只觉得心情舒畅。 莫名的,因冷卿尘的出现引起的心浮气躁,又重归了平静。 果然老话说得好,看到别人不开心,自己就放心了。 咳咳! 她的新日常三省—— 读书修炼逗郁棠,不亦说乎哉! 许知之笑盈盈地跟着牛小花走,只是在看到面前的这座碧瓦朱檐的高门大院时,愣住了。 这明显是一座私人府宅啊。 看这建筑结构严谨、雄伟庄重,还是一座很典型的地主庄园。 她不解地看向牛小花,“我们不住客栈吗?” 不住客栈,她还怎么不留痕迹地夜探如意倌啊。 真是坑了个爹! 牛小花却像没听到一样,闷声往里走。 回答她的,是这座宅院的门房大妈。 只见她疾步上前,小跑着来到她们面前,笑容和蔼地解释: “大少爷难得回来一趟,自然是回楚家,怎么能住客栈呢?众位请随我来,房院老爷早已命人收拾妥当。” 许知之闻言,在心中大呼卧槽! 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了。 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牛小花,居然是一方豪强地主的儿子? 不过看他脸色铁青地只顾埋头路走,想必家庭关系十分不睦啊。 不然能好好的大少爷不当,跑去山上当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