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赶忙拱拱手客气道:“王爷过奖,不过全赖将士用命罢了。”
“胜不骄,此乃良臣呐。”
赵王笑盈盈的又是狠狠的夸了安逸一把,然后对着高慈勋道:“殿下,今日你可是得一份大礼啊。”
面色上不动声色,安逸却听得出赵王故意加重的“大礼”两个字,他便赶紧转身回到马前,把马背上的那一封诏书和玉玺请了出来,然后双手捧到德王的面前,恭声道:
“只顾着见礼,倒是忘记了大事。此乃先皇所留遗诏,和大夏传国玉玺,如今献上,尽皆归于殿下。”
德王高慈勋看到安逸手上捧着的那一卷黄绸和一方宝玺的时候,心头不免有些颤抖,
饶是那双紧握过战刀斩杀敌军无数的双手,都无法压制住那从每一根血管深处和精神末梢传来的震动。
太久了,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高慈勋甚至想把这块冰冷的玉疙瘩紧紧地抱在怀里,把这块意味着这片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抱在怀里,把整个大夏朝,统统的抱在怀里。
高慈懿接过安逸手里的遗诏和玉玺,先是把玉玺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德王,然后缓缓地展开遗诏,铆足了丹田之气,朗声念道:
“德亲王皇次子高慈勋,每年遵上日缮写上谕,悉能详达朕意,训示臣民,其功甚钜,兼有志秉忠贞,才优经济,安民察吏,绥靖边疆。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其应行仪制,悉遵成典,持服二十七日释服,著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说完,他将手中的圣旨高高的往头上一举,冲着高慈勋身后林列的大军纵声一喊,
“万岁!万岁!”
跟着后面的赵王和孙德璋也是高喊起了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连带着身后一万多近卫甲士,甭管听没听清圣旨的,都像是一张平静的镜面湖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样,呼喊声就像是溅起的层层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去,
一时间如山海咆哮一般的喊声,笼罩了整个太原城下。
高慈勋倒是很清醒的没有沉浸在这片他已经期待许久的声浪之中,高高的一扬右手,止住了身后山呼海啸般呼喊,然后对着安逸和高慈懿展颜一笑,
“王弟和静远伯此来,对于我来说,好比是久旱逢甘霖呐,快快随我进城。”
一手拉着一个,看起来相当亲昵的拽着两个人,径直往太原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