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彪的这个动作,已然是已经带着几分杀心了,但是那女子好像心中吃准了柳彪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一样,慢条斯理挽了挽衣袍的袖子,端起桌上的酒盏,给自己面前的空酒盅倒上慢慢的一杯,然后缓缓地推到了柳彪的面前,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轻声道:“酒,我给将军准备好了,可否请将军坐下来,耐心听听小女子要说的话?说不定能帮将军一解眼前的僵局,这寄人篱下的滋味,小女子年幼之时可是亲身感受过的,处处受人白眼,日子可不好过呀。”
寄人篱下说的是谁?柳彪自己心中有数。
“你......是皇后派来的人?”
柳彪果然就真如女子所料一样,并没继续下一步的动作,眼眸低了低看了看面前的酒盅,并没有要端起来喝的意思。
女子伸出玲珑玉指,朝着柳彪的腰间虚空一点,若有所意的低声说道:“将军,想要你手中玉玺的人,可不止雍王爷这一边儿呢。”
现在的大夏天下,想要这玉玺的,或者说有本事捧的起这玉玺的,无非就是雍、德二王了,如果照女子的这番说法,那么......她是德王高慈勋的人吗?
面前者头戴斗笠面纱女子自报家门的行为,让柳彪心中有些吃不准,别是这雍王派人来试探自己的吧?
王京之中的水有多深,柳彪自然是清楚的,自己的别到头来事儿还没办,先让这妖风阴浪拍在了礁石上。
想到这儿,柳彪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雍王殿下乃先皇遗诏指定继承大夏皇位的皇子,德王这意思是想要造反吗?”
那女子眼神毫不畏惧的朝着柳彪直射了过去,冷意之十足,让柳彪都不明白一个看起来温弱的女子,目光之中如何能感受得到一股子凌厉之意,
“将军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雍王继位到底是先皇的遗诏,还是将军和徐亮的遗诏,还非要小女子点破来说吗?”
柳彪却好像是没有刚才那种被识破之后的恼怒和警惕了,两根手指把面前满盏的酒盅夹了起来,故作似若无意的把玩着,道:“雍王殿下现在是口衔乾坤、攥着二十余万重兵,南方吴王还在赶来的路上,遗诏是真是假,还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雍王得了天下之后,将军你,该如何自处?”
柳彪瞟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又把目光收回到酒盅的杯沿儿上,“我给雍王殿下从西北带来了二十万雄兵,现在高坐北军指挥使之位,在下如何自处的,姑娘看不到吗?”
虽然隔着面纱,柳彪仍能感觉到斗笠下的女子冲他浅浅的一笑,
“如果将军真的知道如何自处,那小女子现在才应该是看不到将军了呢。”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拿了你,送给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