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意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竟是失声哭泣了起来,一手拈着绢帕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还扶在桌子上夹着双竹箸,让人看着是又可怜又可爱。
当然这看在安逸的眼里就光是心疼了,他忙站起身,转到柳思意的身旁,将这哭的泪人儿似的柳思意一把揽在怀里,好言宽慰道:“你看你你看你,我刚才那不是说着玩玩儿呢嘛,你怎么还当真了。平时挺识逗的个丫头,怎么这会儿倒认真起来了。”
柳思意塌着个脸,顺势往安逸的怀里靠了靠,轻声开口道:“也不是我矫情,爹娘死的早,而我又是个女娃,本就稀少的几门子亲戚对我说是也都是陌生的很,每次饿的不行了才去蹭口饭吃,还得看着冷眼陪着小心,生怕哪里惹别人不高兴了,大冬天的再将我赶出街头。所以......夫君就当我是多此一问吧。”
安逸知道柳思意自从嫁给他之后,平时就跟安欣姊妹俩似的欢脱性子,到还不知道这丫头心底还有这么一根敏感的弦儿在绷着,
想到这儿,他用脚尖将柳思意旁边的圆凳往外挑了挑转身坐了上去,然后接过柳思意手里的绢帕,把她俏脸上的泪痕轻轻擦了擦,
“之前这话我倒是跟蜀王说过,女人呐,活在这世道上所受的艰辛不比男人少多少。我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性子,说的小心做的谨慎,但是本性却是跟欣儿一样,是个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不然你也不会在五谷教的时候就表现出那么一副随性的样子来。
而我喜欢的就是这种柳思意,娶的也是这样的柳思意,人前的时候有些礼法咱们违逆不了,就且去照做,但是在我的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框框,这里是你的家,没有人敢对你使冷眼,也没有人能让你陪小心,做你自己便好。”
柳思意听完将臻首深深的往安逸的怀里埋了埋,“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修来的福分,嫁给了你。”
这话听得安逸是心里一甜,大为受用,双手抄过柳思意那如瀑般披下来的一头青丝,就欲要捧起她的俏脸在的娇艳的唇上深深印上一口,却无意间摸到了柳思意右脸的那道疤痕,
这道伤疤便是曾子仁那小妾杨氏那日在南山之下用尖锐的发钗留下的,虽然已经是在柳思意精心的用上好药膏将养下变得淡化了很多,但还是让这个爱美的姑娘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看你,我刚才怎么说来这?”
“可那......好吧......”
柳思意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将自己右边脸的秀发撩开,缓缓地挂在耳边,然后将那一道长长的疤痕露了出来,
尽管较之以前是好了很多,但有可能是柳思意细腻白皙的皮肤给衬的,还是嫩红色的一道从脸颊到耳根,显得很是突兀,
“......啊~你!”
柳思意这刚还要开口说话,安逸的吻痕就落了下来,不是别处,正是那脸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