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出了洗手间。
君怡是家有很长历史的粤菜馆,据说上世纪中就建成了,一些设备不那么完备。比如,由洗手间通完外面的走廊狭长而阴暗,而此时不知谁把灯关了。走
廊本就狭窄,还昏暗漆黑,岑年又有些醉了,走的不是很顺利。
当他第三次没控制好步伐和方向、撞到身边人的肩上时,傅燃温和而无奈的声音低低响起:
“看不清路?”
“抱歉,”岑年摇了摇头,赧然道,“喝的有点多。前辈先走吧,不用管——”
话的后半段戛然而止。
——傅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温度从相触的地方传来。
岑年一怔。
昏沉了大半个晚上的大脑,在这一刻,突然清醒了。
“前辈。”他说。
傅燃温柔地“嗯?”了一声。
岑年喊完这声,一时却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他抿了抿唇,说:“……没什么。”
傅燃并没有追问。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在岑年头上轻拍了拍,低声说:“别怕。”
岑年睁了睁眼睛。
黑暗里,他的神情有点恍惚。
——一些他曾以为自己已然忘却的回忆,在傅燃伸手握住他的一刹那,迢递千里,翩跹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