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绝色的脸上充满了孝顺感激, 然而乐阳郡主的心里却冷到了骨子里。
她当然知道那伤药里放了什么。
因为当初是她自己亲手往里放的。
当年阮姨娘不小心伤了脸,之后府中就宣了太医, 虽然南阳侯一向不将阮姨娘这个妾室放在心上, 不过是随意地丢在偏僻的小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可阮姨娘也曾经和南阳侯生儿育女,谁知道什么时候复宠了呢?
乐阳郡主占着南阳侯连南阳侯夫人都不肯给, 自然也不会将南阳侯退给阮姨娘。有了这样的好机会, 一则在南阳侯面前表现自己是个贤良不嫉妒的好女子,一则自然是想叫阮姨娘这老实头永远靠边儿站。
且当年的那点儿秘毒, 无色无味, 都混在真正的上好伤药之中, 阮姨娘那种普通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也不会知道。
更不要提南阳侯府其他人了。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可是没想到如今这药,竟然要用到自己的身上。
这还了得?!
一瞬间,乐阳郡主就觉得伤口处的凉意都变得密密麻麻的小小的刺痛, 仿佛无数的蚂蚁在脸上爬了。
当然, 这不过是乐阳郡主的想象,毕竟那秘毒并不会叫人感到不适,不然落了痕迹那还叫皇家秘毒干什么。那伤药也确实是极好的伤药,只会叫人感到很舒服。
只是双手微微颤抖, 乐阳郡主强笑着对偏头对自己柔弱微笑的绝色少女柔声道,“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没有多少, 如今用了也是白浪费,还是算了。”虽然南阳侯探望自己,她的心里很欢喜得意,可是这个时候她就恨不能南阳侯和阿萝一块儿消失。
这两位走了,她才好去把脸上要命的玩意儿给洗了!
那秘毒沾上脸就会渗入皮肤,她如今只怕也中了几分毒了。
乐阳郡主只觉得心急如焚。
“郡主用掉了,怎么能是浪费呢?父亲一向爱重郡主,这世上的奇珍,只要郡主用得上父亲从不心疼。我这么久得郡主庇护才能在侯府立足,就算要了我的性命去,也心甘情愿。”
见乐阳郡主拒绝,阿萝一双美丽潋滟的眼睛里顿时浮现出了晶莹的泪水,梨花带雨地捧着盒子弱弱地说道,“我能孝顺郡主的也只有这些了,郡主不要拒绝我。”她还回头,柔柔弱弱地问南阳侯。
“父亲,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