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带来的人问明了方向,亲自打来了水服侍着六皇子妃和十四公主盥手,然后用帕子擦干净,都没有抹脂膏。
六皇子妃道:“虽然香膏能够保养皮肤,但是不免会弄脏了纸张。”
沈卿云点点头,觉得人家这才是对待文物该有的态度。
很快,紫荆就用手帕垫着,捧了一个卷轴出来。
人家客人都洗了手,沈卿云自然也不例外,她还有一双白丝手套,取过来戴在手上,才接过卷轴,徐徐展开。
六皇子妃在她手上看了一眼,道:“这个东西倒是不错,回去我也让人给我做几双。”
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帕垫着手过去帮忙。
这是一幅山水图,上头除了题跋,还有一首诗。
远山苍翠而朦胧,运气若有若无,那白亮亮的瀑布,蜿蜒的小河,河边嬉戏的顽童,还有夹岸的野花,整幅画面大气磅礴,可细微处又充满了趣致,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六皇子妃伸手想要『摸』一『摸』上面的字,却又怕『摸』坏了,赶忙又缩回手。然后一边看着一边赞叹不止,恨不能一双眼睛都贴过去。
沈卿云看得出来,六皇子妃是真正的欣赏沈再山画作的人。
便主动提到:“六皇子妃,您若是喜欢,尽可以带回家去慢慢观赏,什么时候看厌了,什么时候打发人送回来便是。”
“不成不成不成,”六皇子妃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你以为在你外祖母那里我那些话只是说着好听的?”她一边说着话,却还不舍得把目光移开,又怕将口水溅到画面上去,还特意用手帕遮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