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赶紧一拉程月清，两人抱头蹲在了地上，做惶恐状。
紫荆和程月清的丫鬟紫菀也在附近两个人为了护主被不停冲撞，衣衫凌『乱』，鬓发不正。
此刻见到了光亮，赶紧退后几步，和沈、程二人蹲在了一起。
程玮进了院子便大喝一声：“住手！”
火把的光辉照耀下，原本那些不断晃动的“鬼影”便暗淡下去了。
程玮看到原本搭建出来庄严肃穆的法坛已经变得七零八落，一向以“得道高僧”模样示人的弘源法师一颗大脑袋上长了七八个小脑袋，脸上好似开了酱染铺，鼻青脸肿、血印子一道一道的。
身上的百衲衣更是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袈裟早已不翼而飞，一只胳膊还无力垂在身侧，整个人又气又怒又急又怕。
十八个小徒弟情况稍微好一些，可也是满脸伤痕，僧衣破败，好似一群花儿乞丐。
再看程家诸人。
梅氏躲在了供桌底下，『露』在裙子外面的两只脚肿的馒头似的，脸上也有一些青紫，衣衫也有几处破损。她的情况还算是好的。
最惨的便是崔氏、李氏、程蓉、程月龄几个人，她们不光身上脸上带伤，而且全身都是口水的痕迹，崔氏脸上还明晃晃挂着一口浓痰，程玮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
其余几个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李氏头上的假髻被扯掉了，头上的珠翠早已被各种各样的唾沫、浓痰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