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还弹到华奇锋的军靴表面,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华奇锋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在邓妈委屈的眼神里愤恨地把烟丢到地上踩了一脚:“给老子滚,滚!”
作为一个军人家庭的孩子,一个清隽儒雅的心理专家,一个执行过无数次卧底任务的精英少将,华奇锋本不该做出这么没有素质的举动。
华奇锋红着眼骂道:“鬼东西,哪来的就给老子滚到哪去,你装谁不好,非要装邓妈!”
“你知不知道,她早就死了!”
“就为了打枣子,跌到石头上,一头磕死了!”
他的拳头从下而上,把箩筐砸翻!一个个红枣被抛飞起来,再砸落在两人头顶。华奇锋额头上砸出一个鼓包,他抓过一个枣子凑到眼跟前一看,呵,原来真是石头。
邓妈慢吞吞地把身子完全转过来,另一侧太阳穴正对着路灯的光。
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窟窿,还在汩汩流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肩膀。
她看起来很迷茫,含糊着说:“原来我已经死了……”
邓妈的迷茫没有持续太久,她很快抬起头,又是那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语气亲昵地说:“小锋,今晚有热枣糕,你训练完了早点回来吃啊。”
华奇锋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大叫一声往回跑去。
身后是邓妈机械般重复的感慨声:“雪茹真是好人,要不是她给我这份工作,我早就饿死了……”
……
华奇锋走后,兰疏影侧躺在床垫上,她很困,但是无法安然入睡。
吃力地摊开手掌,月光洒落其中。
映着那个线条清晰的时钟,还有底下血红色的数字:22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