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这姑娘是出了名的爱美,这话一出,天罚之眼鄙视地哼了一声,再也不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过它最后瓮声瓮气地提醒了她一句,不要再暴露,一切行动按规矩来。
光芒大盛。
这位老兄果然充分满足了她的心愿。
她进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粉红色的海洋:深粉色雪花瓷砖、樱花粉的墙面、粉白色的洗脸池,最羞耻的是,左手边还有个存在感十足的粉色马桶。
满眼深深浅浅的粉,兰疏影被刺激得太阳穴一抽一抽,更让她烦躁的是,外面有人在撞门。
很野蛮,很有节奏感,一下又一下。
撞得卫生间的粉红贴纸木门抖个没完。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末世,她真的想吼一句憋着。
兰疏影飞快地把小板凳搬到门后面,踩上去,通过木门上方的玻璃条框看见了外面的东西。
呃,地中海?
一个二十七八的地中海?
兰疏影眼尖地瞥见,它身后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孤零零的发套。
这个世界的年轻人看来压力很大,她得出结论。
这个东西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浅蓝色牛仔裤,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
它没有疼痛的知觉,只知道奋力朝里面的活物冲锋。
金丝眼镜的镜片早就撞碎了,碎渣深深嵌进血肉模糊的眼窝。镜框撞凹了,鼻子好像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