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问她:“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对云歌辞王妃的事情如此清楚就像是”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一下,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措辞才最合适,一会儿之后,他脱口而出:“就像是,这些事情都是你亲自经历过的一般。”
是了,就是这个感觉。
云歌辞王妃的事情从凤红酥的口中说出来,事无巨细,她在寒池关的经历,凤红酥说起来,娴熟得就像是那些都是她走过的路,她说着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把寒池关的一草一木在脑海中完整地勾勒了出来。
云歌辞稍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自然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要不然,还有谁能够如此清楚当年的那一切。
她现在,脑子还是可以一一刻画出来寒池关的一切景物,以及寒池关的布兵图,只过,这些年里,龚成有没有改变过策略。
“你只管听我愿意说的话,其他的都不要问。”云歌辞的声音低低沉沉地传来,有点晦涩:“知道得太多,于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谢隐有些短暂的失神,她这番话听起来,让人更加好奇,可他到底出身名门,良好的教养礼仪不允许他如同一个妇人一般对人剖根问底。
他点了点头:“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
“天色不早了,你该继续上路了。”云歌辞望了望窗外的天光,日头已经斜上树梢,驿馆里的人声逐渐嘈杂了起来。
云歌辞说完,起身便走,刚走到窗前,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语气略沉地叮嘱:“记住,无论谁问起来,都不要告诉他们那一份名单是我给你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还有,今日我与你说的话,半点也不能与旁人透露。”
谢隐站在屏风背光处,看着站在窗下的少女,半边身子浸在斜入轩窗的阳光里,侧着身子看向他这边,一张脸,刹那明媚动人。
少女容颜是青嫩的,偏生的,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多是稳重计算,和她的年纪,颇是格格不入。
他生出一个感觉,此刻一半浸着阳光一边沉入昏淡的少女,身体和灵魂也在和光明和暗影里分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