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夜,终是再也难以入睡,加诸在她身上的挣扎无奈,她终是要磨成刀,斩去这万般身不由己。
她偏不信命,肯定有路,一定是她可以走的。
她的命,也一定要掌控在她自己的手中。
青梧被她阴森的语气给吓到,不敢多话,讪讪地点头:“奴婢这就去。”
转身刚要走,身后又缓慢地传来了她的话语:“再去把杨尚仪请过来。”
佛冷不是说,她斗不过萧离声,斗不过执冥吗?可她天生执拗,就是想要去斗一斗。
搭上性命又如何?
平生认输,躲到萧景瑟的王府里面苟且偷生,从来都不是云歌应该做的事情,云家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
“奴婢这就去。”青梧匆匆忙忙推门而去。
云歌辞就着铜镜,把自己狼狈的样子重新梳理,擦去泪痕,绾好了发髻,端端正正地等着。
人在长夜痛哭后,终是要明白,若要等来黎明,便不能一路颓靡,失去了前进的力气。
最先来的是听雨,想来,青梧是先去找了听雨,才拐去找杨清音去了。
听雨几门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凤红酥坐在铜镜前,屋内烛火幽幽,暗影疏影,她雪白的面容映在发黄的铜镜里,眉目间生了阴鸷,怎么瞧着,都有一些的森冷可怖。
眼睛红肿得厉害,明显是哭过了。
听雨奇怪地看了看她,双手垂在身前,恭敬问:“姑娘,您找我?”
她唤凤红酥姑娘,有那么一些别扭,因她是从倾城公主身边过来的,本不是凤红酥从府中带出来,叫小姐更是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