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话实说,还是添油加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实习的机会是没有了,奖学金也明确跟她无缘,辛欣一下子失去奋斗的目标,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她收拾好自己的魔术箱,晚上和周末仍出去打工,有时是在商场,有时是在公园,魔术表演总是很受欢迎,总算还有份收入。
她父母好赌,小时候父亲用纸牌教她玩小魔术的时候或许也只是想让她在牌桌旁安静片刻不要吵闹,没想到她有兴趣和天赋,中学的假期找了专门的师父拜师去学,大学的学费都靠四处奔波表演凑出来。
要不是大三回去过年时,学费又被他们拿去赌输个精光,她也不会去打裸条借钱。
如今大学生求职也不容易,说不定将来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要靠这门小手艺养活自己了。
她省吃俭用买了不少魔术方面的书回来自己研究,如果真要靠这个吃饭,恐怕还要再花钱去找老师学,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冬季连日阴霾,很多人都得了感冒,辛欣也病了一场,因为上课之余还要跑场演出,没时间去医院,低烧断断续续的。她晚上回来得晚,加上咳嗽,室友都对她表示不满。
以前管晓虹跟她要好还帮她说话、留门,现在她每天早早就睡死了,甚至有两回其他人反锁了房门,辛欣进不来就只能在外面走廊坐了一夜。
她病一直不好,又有更可怕的新流言传出,说她每晚都出去跟男人鬼混,不知是不是染上什么脏病才一直断断续续发烧。
她有天下课回来,看到自己柜子里的东西全被扔到外面。梁伍送她的那些东西,因为有性/感漂亮的内/衣,全被大张旗鼓扔在楼梯上,一段抛一件,仿佛暗示她一步一脱。
还有一小箱各种色号的口红,被拿来在她的柜门和镜子上写满艾滋。
辛欣气到手发抖,然而室友们,包括管晓虹全都不在,她们似乎打定主意,如果不能逼她搬走,她们就住到别的寝室去。
最过分的是,她晚上去一个酒吧表演,打开箱子才发现,她表演魔术的道具全都被剪刀剪得支离破碎。
她很久没哭过了,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
她用卡里剩的一点生活费,重新买了魔术道具,想再努力赚点钱就搬到外面去住。
然而延绵不去的疾病缠得她憔悴不堪,竟然在公园表演的时候晕倒在地。
二十岁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晕倒这一项,或许是烧还没退,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像是陷入一朵软绵绵的云朵里才安稳下来,身体也逐渐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