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察觉太子不太对劲,岔开话题道:“现在是不是好些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以后还是直接派人去唤我一声,我过来找您就好了。”
“孤那里偏僻,从宴府走太远了。”太子摇了摇头,“没大事,等以后找个好时机,就不远了。”
他这话让宴卿卿心里上下打鼓,什么叫“找个好时机就不远”了?皇宫离宴府倒是不远不近,他是要去皇宫还是搬到别的地方?
太子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想来也是不会回宴卿卿。
宴卿卿敛下心思,不再想这个。
她本想让太子去宴府住,可他情况比起曲觅荷来说更为特殊,怕是不愿意的。
桌上的药已经慢慢变温热,宴卿卿伸手拿过来,低头看了眼,黑乎乎的,光闻着气味就觉得苦气冲天。
“这药快凉了,看着也怪苦,要凉了就更苦了。”宴卿卿拿小勺舀了舀汤药,“等您喝完了我也得走了,相然见不到我,该担心了。”
太子手里还有那条替宴卿卿擦过眼泪的锦帕,方才一直攥在手中,倒把这个给忘记了。他也没给宴卿卿,这东西有了妆粉的痕迹,虽是浅浅的看不出来,但再给回她也不好。
他犹豫片刻,便把这东西放在轮椅旁,接过她手中的药,一口饮尽。
……
太子把药喝完,宴卿卿虽还想留着,但宴府的人还在外面,她只能告辞先走了。
外边的风吹得人还是瑟瑟发抖,宴卿卿却丝毫感觉到没这种凉意,她的手心甚至热出了薄汗。
曲觅荷母子还活着的时候,宴卿卿就觉得欣喜异常。见太子都还活着,这更让宴卿卿高兴了几分。
等她回笠缘和尚那的时候,那些侍卫还没醒。只不过太子的人把他们挪进了笠缘的僧寮了,没让他们给冻着。
笠缘也是好脾气,没多说别的。他上了年纪,腿脚不好使,常年呆在僧寮里,只有个小和尚陪伴。主持要给他多留几个人,他也婉拒了。
宴卿卿心中的欢喜太多,她甚至下意识地让自己不去想太子和闻琉的关系。
若让她在二人之中做抉择,老实说,宴卿卿是选不出的。
侍卫醒来的时候皆是一惊,连忙坐起身四处望了眼,见宴卿卿正在和笠缘说话,相然也站在一旁,不免又是心惊,连忙跪下来道:“属下疏忽,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