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儿子,是我的女儿!王妃,求王妃救我的女儿!”薛菲听着蒋玉蓉明知故问的话,心里凉了一截,依旧不放弃地道。
“王好儿?王好儿擅闯王府书房盗取王府机密,已是王府罪人,放不得。”蒋玉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水眸似观赏梨苑阁内景『色』,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将视线所到的梨苑阁内的动静都收入眼底,淡淡地道。
“不,好儿没有盗取没有!。”薛菲起身疾步走到蒋玉蓉跟前又重新跪下,痛声道,“王妃,好儿嫁入王府是……”薛菲咬咬牙,侧开脸继续道,“好儿嫁入王府是别有用心的,是陛下……”
“左相夫人,如今说这些没有意义,本妃知道,王爷也清楚。”蒋玉蓉看着满脸泪水的薛菲,移开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侍女图冷声说道。
“不!王妃!王妃您听臣『妇』解释!”薛菲倾身揪着蒋玉蓉的裙裾,急声道,“好儿是受命于陛下进王府打探王府动静,虽然好儿只给相爷递过两封信,可里面写的无非是王府里所有人都不承认好儿端淑王妃的身份,她一刻也接近不了王爷,就连见王妃一面也不得,她没给相爷递过任何关于王爷和王妃的消息!
王妃!您看,您看,这是好儿寄给相爷的信,还有,还有……”薛菲满脸泪水鼻涕的,手忙脚『乱』地从里衣掏出两封信拿给蒋玉蓉,又掏了掏袖管将另外两封信拿出来。“还有这两封,是相爷给好儿的回信,是臣『妇』偷偷拿出来的,请王妃过目!”
阿燕接过薛菲呈上来的另外两封信,站在一旁候着。
蒋玉蓉站在窗边展开王好儿写给王梁的信,似借着日光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听薛菲继续道。
“王妃!好儿她能力有限也只是个女儿家,从小被臣『妇』、相爷和她哥哥捧在手心上宠着,她只读过几本诗书,对男人们的朝堂政事是一窍不通!臣『妇』从来不想让好儿嫁入皇家卷入漫无边际的算计中,只想她嫁入世家当一普通媳『妇』过完一生,所以臣『妇』并未将好儿按皇妃标准方向培养。王妃,臣『妇』句句实言呐王妃!”说着又咚咚咚地给蒋玉蓉磕起头来。
“信可以造假不足为证。”蒋玉蓉看着焦急的薛菲倚着窗边,听着外头台上咿咿呀呀的练功唱戏声,又是淡淡地开口道。
“王妃,这两封的确是好儿和相爷的亲笔啊,请王妃明察!”薛菲看着似乎依旧无动于衷的蒋玉蓉,内心焦急无措,猛地站起身,满眼恨意地揪着蒋玉蓉的衣襟狠声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她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罢了,为什么要她做探子?你们皇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长大的女孩儿,本应该过着安稳富贵的生活,为什么要她去模仿另一个女人去接近男人?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她的!”
阿荷和阿燕废了老大劲才把发了疯的薛菲拉开,俩人站在蒋玉蓉身前挡住了薛菲防止薛菲对她们主子在此做出不利的举动。
“夫人!夫人……”张妈扶住被俩婢女推开站不稳有些踉跄情绪失控的薛菲。
薛菲看着面『色』平静眼底毫无波澜的女子咬咬牙,挥开张妈,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俩婢女,跪下紧拉着蒋玉蓉的袖子,急声道:“王妃!我求您了,请您看在好儿没有出卖王爷和您的份上,给好儿一条生路吧,臣『妇』求您了,求您了!”咚咚咚地又磕起头来。
蒋玉蓉不忍地错开眼睛,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窗外远处某个角落,又扫了一眼窗外那投在近处花盆上一小角黑『色』的阴影,又立刻错开将视线投在远处高台上,淡然开口道:“给她生路?你是想让本妃放了王府一个细作么?你想让本妃与王爷作对,陷本妃于不义之地?如此,本妃凭什么救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生是死与本妃有什么关系?”回过头,蒋玉蓉眼神凌冽地盯着跪在她面前狼狈的薛菲。说出来!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蒋玉蓉面上平静,可心里也替薛菲着急。
阿荷和阿燕看着有别于寻常温和好说话的主子,对视了一眼,都『摸』不准自家王妃在想什么?若是以前,王妃早就答应了左相夫人的请求,怎的今日放着情绪失控的左相夫人不管,面上也一片冷漠之『色』?还是,帮里薛菲真的会陷王妃于不利地位?
阿燕看着蒋玉蓉不同寻常地这般冷漠,深觉帮了左相夫人必定会对王妃不利。
阿荷则站在蒋玉蓉身边仔细观察自家王妃的神情,忽然捕捉到主子眼底闪过一丝着急的神『色』,松开打结的眉头,面『色』却也跟着变得冷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左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