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单酒不知何时也倏忽来此,他倚着宝贝葫芦,抿了一口酒,笑道:
“渡劫不过,死于非命,此事自不必说;渡劫过了,此事还有谁敢提?”
他这句话是大实话,却能火上浇油。
是啊,一筑基期弟子冒犯了结丹期师叔的威严,只要寻到一小错,就能证明他死得其所。只要阿福渡劫过了,就算闵师弟有再大的冤屈,也不能让一位结丹期师叔为他赔命!
蝶萱的师尊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但是他的徒儿完好无损。并且,他私下传音问过了,他徒儿的契约灵植还好好活着。所以,他在愤愤的神『色』下,心中多了几分冷静。
闵师兄的师尊则不然,他听到此言越发愤慨——寄予厚望的徒弟死了,难道想讨要一个说法都不成?
“就是要在她渡劫前,给我一个说法,我才相信!”他愤愤然,嗓门大如钟地说道。
剑峰大师兄嗤笑道:
“在渡劫前找人要说法,可真新鲜!扰人渡劫,这是居心险恶!掌门,他是要师妹没有准备渡劫的时间,增加渡劫危险,害师妹死于渡劫!掌门要用一个未来的元丹期换一个小小筑基期?”
掌门闻听此言,亲自出手,将人拦住。
阿福却居高临下瞥了蝶萱一眼,冷淡说道:
“好你个蝶萱,先是夺我手中灵植认主,后是不顾你闵师兄受伤。你闵师兄和钻天藤之间,你当时不是选了那钻天藤吗?现在倒是有胆把他的死栽赃到我的头上。当日,他为你出头,抢夺灵植,攻击我,我自然要回击。他受伤后被我扔出去,以后如何,与我无关。我只记得那时候你急着要那钻天藤,可没有去管你那闵师兄的安危!”
她说完后,一个纵身,向山峰峰头飞去,开始做渡劫的准备。
众人哗然。
“是钻天藤!”
“怪不得撇下了爱慕她的闵师兄,那可是鼎鼎大名有破天之能的钻天藤!”
“嘁,什么闵师兄,关键时刻肯定要选能增加实力的钻天藤了!修者都是如此!”
蝶萱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离她远了一些,即使她的爱慕者,眼睛里也多了一分清明。情爱与巨大的利益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没有人怪她,可是,也不再有人放心地亲近她。
因为,一个修者不去争分夺秒地去做渡劫准备,也要在临死前或是成丹前解释一二的,必定是事实。只有事实才花得起那浪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