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川摆了摆手,殿内伺候的奴才全部退了出去,同时也松了口气。
等只剩下王进一个的时候,白月川问:“王进,朕问你,那队血滴子,为何会出事?”
血滴子是白月川的近身死士,只听白月川一人号令,而这次去鄱阳湖找人的事情,只有王进一个人知道,这对血滴子却偏巧出了事。
白月川是个多疑的人,不怀疑王进又怎么可能?
王进心唰一下沉了不少,但他到底也是了解白月川的,若白月川真怀疑到他头上,根本不会问,而是直接杀无赦,当即忙道:“老奴真的不知,许是……许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所以才……”
诛杀血滴子,无异于挑衅皇权,亦是等于直接对白月川进行挑衅,无论那个人是谁,此事必然不能善了。
白月川冷冷道:“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奴明白。”王进跪俯在地,这消息,是从御书房传出去的,除了他和白月川,便是伺候在御书房的人,若他不是那个泄露消息的人,整个御书房伺候的其余下人,自然再无活路,连审都不必了。
白月川神情淡漠,素来杀伐果决,几条人命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回眸,瞧着叶静美痛苦的神色,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怜惜和心疼,“你刚才还想说什么?”
王进忙道:“回皇上的话,老奴想说封医宗的事情。”
上次,李太医提起封少泽,希望可以请封少泽进宫为叶静美诊治,白月川是应了的,但因为当时派出血滴子前往鄱阳湖找人,此事便被暂时搁置,因为白月川极其讨厌封少泽,一分一秒都不愿看到他,就算为了叶静美的伤势,也不想看到。
他的冷血,不但是对那些奴才,对朝臣,对自己,甚至是对叶静美,亦是如此。
因为太医明确表示,以毒攻毒的法子,会让叶静美有些痛苦,却不足以致命。
人生皆苦,有什么是舒坦的?
他不喜欢封少泽,所以他可以等,等血滴子将那人带回来,为叶静美解毒治伤,可现在不行了,血滴子全军覆没,那人自然也是下落不明,叶静美的命他当然要顾忌。
白月川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阴翳,并未考虑很久,“去吧。”
王进知道,这是应了,忙道:“是,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