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微微一怔,手无意识的摩挲着短弓的弓柄,“都这个时辰了,陆泛舟怎么会来?”她的视线慢慢落到回来还未及收拾的锦盒上,只怕这红玉珊瑚不是这么好得的。
少顷,陆泛舟到了水阁。
他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色便服,长发半束,只用一只木质的簪子固定,手中握着常用的玉骨折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爽,气质潇洒,和穿着暗蓝色官服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他客气的拱手行礼,然后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蓝漓手中短弓。
蓝漓转身将弓放好,下人也上了茶。
白月笙淡淡开口:“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本王这里来?”
“怎么,无视就不能过来了么?”陆泛舟也是容色清淡,说话的时候唇线微微缓和,看起来亲切了不少,他表情有些受伤,“你这话让我有些伤心啊……”
蓝漓有些失笑,将短弓装好,递给彩云收了起来,就听陆泛舟道:“听说今日下午西郊军营演了出好戏,可惜下官走的早,竟然没看到,实在是遗憾。”
白月笙声音很冷,“说人话。”
蓝漓笑意更浓,看向陆泛舟,“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是为什么,直说吧。”
陆泛舟挑眉,“你又知道我真的有事,难道我就不能是来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的吗?”
一道看似漫不经心却冰冷的眸光扫来,陆泛舟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再与蓝漓闲扯,视线转移,落到外面的兰花上,然后默默道:“哎……好人难为啊……”
想他陆泛舟,不过就是顺手帮了蓝漓几次忙,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月笙总是对他很有些……一言难尽的敌意,他陆泛舟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吗?搞得他现在不得不很用力的和蓝漓划清界限,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蓝漓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陈年老醋,只觉得陆泛舟这人果真是能屈能伸,看的久了,这张脸就和前生的那张脸有了些偏差,风是习惯掌控全局的人,不会轻易妥协让步,无论任何时候,就跟……
手腕一紧,蓝漓回过神来,看到白月笙拉着她,脸色有些不好。
陆泛舟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来错时候了?你一个王妃闲着没事盯着我看什么?
“怎么了?”蓝漓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想起下午那张一百三十斤的弓来,就算是白月笙天赋异禀,举着那把弓环着她射箭,怕也是不舒服的吧?说着摸索上白月笙的胳膊,想帮他检查舒缓肌肉。
白月笙脸色稍缓,看向陆泛舟的神色很是不郁,“行了,赶紧说,你今日是干什么来的!”
陆泛舟叹了口气,“我的确是遇到点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