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那莫王大摇其头:“现实点吧,凤儿。厉丞相和潘将军曾是天朝炙手可热的人物,依然没法保全自己,何况是你?”
“我心里难受,他们在国家危难之时,置生死于度外,以民族大义国家大局为重,立下赫赫功勋。如今却遭受奸人的残害和诬陷,他们死不瞑目啊!不为他们做些什么,我心难安。”
“凤儿,明哲保身。放下这一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吧!”
“那些奸人得不到惩处,悲剧岂不是要重演。”凤儿望着天际黎明前的曙光:“天地赋命,生必有死,自古圣贤,谁能独免?生如夏花,刹那无常。婆娑世界,万事当真难以圆满,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时间在这人世间慢慢流走,锦样年华水样过,我怕,我悔,都于事无补。是非成败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事情愈是艰难,便须激发知难而进,当仁不让的意气。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懦者怒于色,强者怒于言,眼泪是感化不了世上的邪恶。王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快快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你主意已定,我不勉强你。我要在京城逗留几日办些事情,你有事可找我。”
“我想面见皇上,你带我去。”
金銮殿上,启德帝阅完凤儿呈上的书信,感而涕下。
“朕对翼云知之甚深,深信他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朕下令速查此事,实为遏制于他不利的流言蜚语,不曾想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从丞相府搜出的证据确凿无疑,朕处罚他,实乃无奈之举。试问,倘若朕不守法,何人守法?朕只能秉公执法,不可在天下人面前袒护他。他被朕处死,朕的内心极为悲痛。”说完,他掩袖而泣。
台阶下的众大臣急忙劝慰:“陛下乃仁义之君,厉泽这种欺下罔上的恶人,死有余辜。陛下对他已是宽大了。”
凤儿咬着唇,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皇上,民女有证据证明潘将军之死是另有他人指使,并非厉大哥所为!”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哦,你快把证据呈上来。”
凤儿回道:“事关重大,民女不便将此物随身带在身边。”
启德帝身子往前倾,急切地望着凤儿,一连追问了几个问题:“此物在何处?可否安全?你可知害死潘将军的是谁?”
“回禀陛下,民女在潘将军去世前收到他寄来的书信和一只蜡丸。信中说,如果他遇到不测,遭人谋害,可将蜡丸打开,里面有谋害他的凶手的名字。民女见信大惊,心想此事非同小可,便将蜡丸放在一个铁盒里,埋在将军府的一棵大树下。后来潘将军果然遭人谋害,我来不及挖出铁盒就仓皇逃离京城,直到此刻,我还不知凶手是谁。有负潘将军的重托。”
说完,凤儿眼泪串串滑落。
“无妨,现在说出来也不迟,朕定为你做主,为潘将军报仇,为翼云洗冤。”启德帝从高高的龙椅上站起身步下台阶,走到凤儿身旁轻声问:“那只铁盒你藏在何处,朕马上派人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