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疾驰而至,大声禀告:“大王,东面二十里处,打着天朝旗号的大队人马正朝营地方向开拔。”
“什么?”那莫王难以置信,天朝的兵马怎么会突然降临?
“大将军,距离乌弥大营只有十几里了。”
“各将听令,抛弃一切辎重物质,加速前进。”潘大将军对他身旁的将领们下令。
“是。”将领们精神抖擞,领命而去。
潘大将军坐在黑色骏马上,眺望着迷雾重重的大草原,陷入沉思。此举一旦得胜,将切断被乌弥人占领的城池后援,那些城池将沦落为一座座孤城,他再用重兵一个个围困,破城易如反掌。到那时,三足鼎立的局面将不复存在,接下来的格局是南北对峙……
南方,他的故乡,曾经有一个她,可现在她在哪,在哪……
他们抓到不少乌弥士兵,他们供认,由于草原上食品短缺,养自己的人马都捉襟见肘,所以被劫掠的中原女子只能先奸后杀,甚至有些女子死后还成为粮食……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中那轮白日,觉得刺目,刺得眼酸酸的,酸酸的……
不能再这样,他猛地一摔头,大战将至,他该放下的还得放下,再悔恨,也迟了,今生终将错过了……
这满腔的仇恨,这满腹的毒怨只有靠手中的利刃去化解,去消散。如果能的话……
大帐里,那莫王紧急召集各部头领,详细向他们部署各部的任务。
等头领们退出后,他隐隐觉得不放心,从没有过的力不从心和惶惑感涌上来。
他走出大帐,叉腰仰天,胸中有一股闷气堵在那,难以舒畅。
“拿酒来。”他大呼。曾几何时,他说,草原男子喝酒只是为了畅快和驱寒。可现在,两者皆不是。
这个世界上,有他能力难及的地方,有他勇力难胜的事情,这一切是天命。
惨淡的日光,凛冽的寒风,乌弥军队和天朝军队在积雪初融的草原上摆开阵势,肃杀的气氛笼罩在草原上空。一只秃鹰在两军顶上盘旋,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今天,它定能美餐一顿了。
迷雾重重,风厉厉,易水寒,鼓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