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米吃惊的是,母亲和弟弟居然趁着她出门的这几天,把她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最显眼的是,帮她换了张双人大床,她原来的单人床消失不见了。
小米原来打算借口床太小,让纪萧回去自己那里住的如意算盘,瞬间就没了。她听到了自己那颗玻璃心碎了的声音。
现在,她是骑虎难下,不过这个难不倒小米。吃饭的时候,她宣布纪萧明天要出差。
纪萧当初和艾母说他从事的是园林方面的工作,还说了个长长的公司名,小米也没记住。想来他一定是因为自己的黑车司机身份为难,又为了配合她想闪婚的愿望,所以才弄了个那样的身份。所以,这次小米就着他的话,宣布纪萧要到另外一个城市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艾母很不解,什么公司呀,才结婚几天就要把人派去出差。
哪知道,一贯配合的纪萧,居然不买小米的帐,他往艾母碗里夹着菜,安慰艾母说:“妈,本来是要去出差的,后来不是忙着结婚吗,公司为了照顾,已经派别的同事去了,这段时间不用我出差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小米说,她都不知道。”
小米的手攥紧了拳头,暗暗磨牙。这厮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就不知道顺着她的话,熬过今晚,明天就赶紧塞油那拉(再见)吗,居然敢阴姐!还说不用去了!她越想越恼,狠狠在桌子下踢了纪萧一脚。
哪知道艾小粟怪叫起来:“姐,你踢我干嘛?那么用力!好疼的!大概都青了!
小米一脸菜色:“哦,对不起,腿麻了,伸温一下。”说罢不易察觉地瞪了纪萧一眼。艾小粟不满地嘟哝了几句。艾母赶紧给他夹菜:“你姐姐不都道歉了吗,别那么小家子气!吃饭,吃饭,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纪萧看看小米的脸色,唇角上扬:“不过我们这种工作,随时出差也是有可能的。”
小米那提起来的心,勉强放下了点高度。
晚上睡觉,看着床上多出来的那几条鸳鸯戏水的锦缎被子,大红的枕套和床单,上面居然还有个囍字!都不知道母亲是从哪来淘来的!小米欲哭无泪。
纪萧倒是很欣赏,凑过去看了半天。啧啧称赞,说这么好的锦缎被子,瞧那织工,再瞧绣的精巧处,现在已经近乎绝迹了。
小米心中有气,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信口雌黄,只知道埋怨纪萧,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可靠青年,可今天那样儿睁着眼睛就蒙人的样子,实在不厚道,所以她面色不善,冷着声音:“大好的锦缎被,两条都给你,一条做垫子,一条当被盖。这样就算怎么打地铺,也冷不着你。”
话说得冰碴碎了一地,态度鲜明,要留下也行,打地铺!要知道为了母亲进出方便,小米家的房子可是选了一楼,程川空气湿润,一楼的地面那可不是随便可以睡的,湿气大,夜间还冰凉,一般人都受不了。
纪萧也不恼,欢欢喜喜地去洗澡:“好啊,这比我们当年在孤儿院强多了,要知道那时候我们还睡过地下室地板。墙壁都四处漏水,地面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在隐喻她虐待他?还是说他过了很多苦日子?小米站在原地,看着抱着睡衣进了卫生间的纪萧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