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拘留所,我本来打算今天去看她,被绊住脚走不脱。”沈爱丽懊恼的推倒面前堆积的病例,“听人说拘留所挺可怕的,里面的人……”一大堆道听途说的整人招数涌进脑海。
朗星不以为然,“嗨!让山哥打声招呼,可可不就没事了吗?”
沈爱丽摇摇头,“撞到的人来头不小,他不肯管。”
朗星满脸不信地挠挠头,“要不然,我先过去看看可可?”
沈爱丽点点头,她知道朗星曾经在道上混过,说不定认识一些能帮上忙的人,“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当初他为了筹措弟弟的医疗费,卖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栖身在城中村某间小平房里。
朗星笑得眯起眼,“山哥让人帮我把房子赎回来了,刚把钥匙还给我……”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去,沈爱丽怕触到他的伤心事,忙笑着推他,“看你满头是汗,看完可可,早点回家洗洗吧。”
沈爱丽盯着他匆匆离去的方向,好半天才收回视线,可可的事在秦岭那里碰了壁,恐怕还得去求关山才行,这坏蛋,死活不肯帮忙!
有高官夫人这个特殊病号困着,她不敢随便翘班,心里的野草割了一茬又一茬,来来回回把办公室的木地板都磨薄了,墙上的闹钟总算指向六点,她跟叶惠打了声招呼,拎着包包走了。
刚出了外科楼,一阵闷湿的热空气扑面袭来。
沈爱丽畏热怯寒,医院的中央空调温度太低像冰箱,外面太阳炽烈又像烤箱,冷热交激,她有些难熬。偏偏这个时段的地铁也好、巴士也罢,统统人潮涌动,得打起十足的精神去挤。
身畔突然传来两声短促的“嘀嘀”声,她眼角余光一瞥,一辆路虎斜刺里横了过来,司机贼兮兮地摘下墨镜,“小姐,想不想搭个顺风车?”
沈爱丽视若不见的绕过去,暗想这个坏蛋不会反悔,不放她回家了吧?
“别磨蹭,上车!”
二十分钟后,沈爱丽站在自家楼下,喜孜孜地跨上一个又一个台阶,来到六楼自己家,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轻轻推开一道缝,她想给老妈一个惊喜。
客厅里空荡荡的,断断续续地唠叨声从哥哥沈伟的卧室传来--
“……你把妈说的话当耳边风,想气死我是吧?”一指宽的门缝,流淌出老妈田碧云气急败坏的叱责声,“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
“妈!你也知道我都二十多岁了!”沈伟懊恼地辩解声响起,“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