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我麻药过敏……你就直接缝吧。”朗星闷着头,懊恼地说出这个有前途的小混混不该有的破毛病,没察觉关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那你忍着些痛,我会当心的。”沈爱丽说完,熟练地钳住细小的针,刺破受伤的皮肤,闪着银光快速进出,长长的线拽着血红色的肉,格外骇人。
细小的汗珠悄悄爬满朗星逐渐苍白的脸,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挺住,哼没哼一声。
关山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大概是佩服这小子的刚强,总共二十可可针的痛,不是一般小混混能承受得起。
“麻药过敏还去学人家打架?!”沈爱丽打完最后一个结,忍不住开口训斥,“什么天大的事,又动匕首又动钢管的?”
钻心的疼终于熬过了,朗星松了口气,无力地窝在椅子上,半晌忿忿:“那个借钱给我的混蛋,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不怀好意,非要我去替他偷一样东西,我不答应,今儿找人来削我……回头要他好看!”
关山看向朗星的眼神满是玩味,“你这么有种,怎么还被人打得满身是伤?”
“他们人多嘛,十几个围着打我一个!”朗星皱皱眉,“沈姐,这部电话能借我打吗?乱得手机也不见了,鸡飞狗跳的,我得给老大通个信!”
电话推到他面前,朗星拨了个号,等了老半天,净是中国移动某个老女人在絮叨“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关山好心提醒他:“你的脊背怎么样?挨了钢管说不定折了。”
沈爱丽赶紧重新检查一遍,送了一口气,“骨头要是没裂开的话,就不严重,在家静躺两个星期就行了。”
一句话让朗星炸了窝:“说啥!要躺两个星期不动?还不如一刀砍死我来得爽快!”
关山顿了顿,“要不要让人通知朗朗,让他过来看看你?”
朗星脸色一滞,“不找他!就他那胆小怕血的德行,来了非吵死我不可!”
关山看他提起弟弟屏气退缩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跟的老大是谁?”
朗星满脸得意:“本城大名鼎鼎的柴哥!听说过吧?”
“不就是废柴吗,我知道。”关山随手拿出手机,“我让他过来接你。”
“我大哥是你家养的?你让过来就过来!”听见有人这么轻藐自己的老大,朗星满脸不痛快,“一点小伤不碍事,我自己回去得了。”
“那些人出二十多万让你捞一样东西,下足了本钱……看他们打你的狠劲,摆明了不肯善罢甘休,弄不好是想杀人灭口。”关山一副老江湖的口吻,“你不是跟废柴的吗,缺钱用干嘛不找他啊,自己私底下接活,出了事算他的还是算你的?”
朗星虽然混,却听人劝,见关山说得句句在理,发窘地挠挠脑袋,“我跟柴哥的时间短,不好意思跟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