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忙去吧。多说无意,伤感情。”
下午,郁锋涛埋头专心打招牌。
这个招牌也不是那么好打,是要连底座一块打,郁锋涛又没有切割机,只能靠手中钻子一锤一锤的打。
到了夜里十点多,招牌才脱手,郁锋涛抹了一把汗,一边喝茶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露出一脸欣喜。
回家路上,转动着发麻的手腕,郁锋涛对表哥说,他明天把招牌拉去卢水,可能要三、四天回来,这期间表哥要加把劲练,尽量挑选不规则石头练。
今天打这块招牌,可谓是精雕细刻,彭海疆已经窥探出表弟握钻子的手蕴藏一种东西,正是这种东西磨砺了表弟才会有今天的手艺境界,他的伙伴们却是无法达到。
没有和往常的石雕、墓碑一样摆在那儿让乡亲们欣赏,郁锋涛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招牌拉到卢水去。
也是九点多到卢水,把招牌卸下,在店门口安放好,郁锋涛往大街上一站,一望,自己把自己惊吓一跳,那红色字体太抢眼了,不用进到店里,也能知道店里卖石雕、墓碑。
过了三天,想在黄昏时回闹荒,可是郁锋涛尚未来得及动身,又有一户人家上门订购墓碑。
再次收到定金时,沛然莫御情感洪流汇合着撞击血管的血液,郁锋涛的心翻江倒海、天马行空,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跨出店门,抬头仰望苍穹,视线一塌糊涂,默默呐喊——老天爷,你终于良心发现,不再折磨我这个穷困潦倒、陷进逆境的泥腿子穷孩子了。只要这两付墓碑卖出,我不再穷,不再遭到乡亲们歧视、欺负、羞辱、瞧不起……从此之后,束缚手脚的绳子被我挣断,我可以放开手脚轰轰烈烈大干一番事业!
这两、三天,郁锋涛已经有订购墓碑的事在村里闹开。
春风得意的郁锋涛,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村口一出现,村里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又闲不住他们那张乌鸦嘴在身后嚼舌头,说郁锋涛又在吹牛哄人,讥笑他小孩嬉戏一样打出如此小的墓碑,那么小的墓碑有人要,买的人也是家庭没落了。
小墓碑拉到卢水,又见郁锋涛过了几天回村,急急的打招牌,村里等着看他笑话的人认定他那小孩玩艺一样的墓碑没人要。
才没那闲心去理睬那些人的眼神,一路直奔独松山,刻不容缓把打墓碑几个人叫到一块,把手上草图发到他们手,说,明天起正式按图纸打两付墓碑。
晨霜的脸庞,郁锋涛冷峻道:“大家这次认真对待了哦,这是人家提供的图纸,尺寸差一分都不行。”“到时,人家是要验货后才会付钱。兄弟们,我输不起,我的命捏在你们手中了。”
事实上这些图纸全是郁锋涛自己画的,他也根本没想过要依靠那六个人完成墓碑。这两付墓碑,他最大的依靠当然是表哥——彭海疆。或许这也是苍天的特意安排吧,叫彭海疆这个后来居上外村人在那六个人面前露一手,羞羞他们的手艺,往后学手艺要有个学手艺样,拿人工钱就要对得起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