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眼睛出血,高森林没法活了,霍地抓起厅堂大桌上一个瓮摔在地上,指着郁锋涛鼻尖凶恶大骂:“滚,滚出去。读了几年臭书,不把村干部放在眼里,欺负到书记家里来了……”
“哟,只许村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还是村干部吗?”郁锋涛打断高森林的话,冒火眼睛挑衅盯着他,存心要把他逼疯。只要高森林疯了,越发暴露他作威作福、飞扬跋扈的本性。
停下来,看猴子一样,郁锋涛左瞧瞧右看看端详着高森林横肉抽搐的脸,那张扭曲的脸实在是太难看了。
猛地一改嬉皮笑脸、玩世不恭,郁锋涛千年冰川的深邃眼睛逼视高森林,一脸愤怒,谴责大骂:“高森林,我知道你权势大,在闹荒一手遮天,在乡里又有田虎那个狗官给你罩着。可是你实实在在是太愚蠢了,既然要勒索我,给我下套,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找绿帽这样一个窝囊废当你的替死鬼。这不,顶不住我一句话,绿帽死狗一条赖到你床上,你倒是把自己牢牢套住,到头来又要把绿帽当你亲爹一样供着。乡亲们,你们说句公道话,我老老实实窝在家,没说他高森林半句坏说,他高森林的心就这么毒,要置我——锋涛这个穷光蛋于死地。”
脸色走掉,高森林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整栋房子在旋转,他差点要摔倒,赶紧双手抓着厅堂大桌,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
头脑还算清醒,高森林暗暗不停劝告自己不气,不气,不气,一定要挺住,千万千万不能和绿帽那个窝囊废一样气的昏厥倒地,叫郁锋涛笑话。
——昨天蔡贵香把绿帽背进他屋里头,高森林心头明白绿帽这个窝囊废在他屋里头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爆炸,将会把他高森林炸得骨肉满天飞,这才不过短短一个晚上呐,一切果然应验。
瞧瞧欲要接不上一口气的高森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横肉,郁锋涛没有就此放过高森林,霍地一转身面对人群,气凌霄汉,义愤填膺,声析江河:
“乡亲们,我——锋涛提出九万块钱承包挖村里公路,高森林只允许我以五万块钱价承包,他却非常大方的以十万块钱价让绿帽这么一个窝囊废承包去挖,这其中的套路,恐怕我们小老百姓都看不出,也只有他高森林自己知道。”
“你们大家给我评评理:是我——锋涛欺负他高森林这个书记呢,还是他高森林这个书记吃人连骨头都不吐?”
“闹荒有高森林这样的恶魔当书记,还能不穷吗?”
刚刚接上一口气,这会儿一听郁锋涛这话,高森林气爆了胆肺,心头咒骂绿帽这个窝囊废怎么没有当场气死,居然把隐秘内幕对郁锋涛说了,岂不是害得他高森林自己给自己下套。
明白自己被绿帽害得权力栽倒郁锋涛手上,欲要仗自己手上权势跟郁锋涛最后一搏,害怕了,再跟郁锋涛顶撞,他担心郁锋涛拿蔡贵香说事,那他就死翘翘了。胸口一阵绞痛,高森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头大骂老婆这个时候死哪里去了,不出来帮他挡一阵,又大骂郁锋涛,想把他高某人套住,白日做梦。
别看把高森林气的呀,差点又步绿帽那个窝囊废后尘,可是郁锋涛高兴不起来,公路落在高森林这头魔鬼手中,他的命脉被高森林掐住,他是高森林脚底下一只蚂蚁,窝囊、无能的是他郁锋涛,不是高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