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民科冷峭目光直视下,田虎不敢否认,只好点头承认。
这时,梁民科心底里头是如何想的,没人能知道。约莫一、二分钟工夫,梁民科抬头,对着田虎和一伙村干部笑嘻嘻的,说:“我跟锋涛虽然说不上是朋友,但是总算是一个老相识了吧。他第一次上福州,便是跟我共车。”“你们回去吧,我没事。再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单独一个去见识见识他。要是他连一个副县长都敢打,那他心目中还有没有王法?难道我们的公安局是虚设的不成?”
“梁副县长,你还是不要去找锋涛了。这小子诡计多端,万一你上他的当……”田虎为了阻止梁民科去找郁锋涛,愈暴露他的无能。
照旧是笑嘻嘻的,朝一伙人挥挥手,梁民科说:“老田呐,你这多心啦。我光明磊落上门去,还怕他诡计多端?”
急了。高森林不知天高地厚的跑上前,拦住梁民科:“梁副县长,你真的不能去。郁锋涛这个婊崽心毒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
把脸一沉,梁民科很不高兴:“要是真的出事,只能说明我无能,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还是回去反省反省,想想在锋涛抛秧这件事上,有没有犯错误……”说的,梁民科不再理睬那一伙人,径直朝郁锋涛家走去。
田虎和一伙村干部固然是十万分不放心,随尾而去。
村里告状风波,已经吵闹的无人不晓。郁锋涛一点不心慌,心底里头平静的跟静静的湖面似的,好像村里要告的并不是他郁锋涛。他倒要看看,一伙村干部借这股公愤能闹到什么地步,有多大本事能伤到他郁锋涛半根寒毛?不要说是告到县里,告到中央去,恐怕他郁锋涛照样安然无恙——半根寒毛不损,除非县里的头头跟田虎一样昏庸,猪脑袋一个。
——听说为了郁锋涛抛秧的事,县里特意下来一个副县长,知道内情的人,早早的吃了午饭围到郁锋涛屋里看笑话。所以,梁民科到郁锋涛家时,他屋里早围满了人。
获悉梁民科到闹荒来,郁锋涛激动、振奋的早想去看看他,但是一想到梁民科此次来的目的,只得按抑内心里头这股激情。当一眼瞅见梁民科亲自到他家里,不知怎么着,眨眼间,滚滚热泪已在郁锋涛眼眶跳动。
“梁副县长!”呼唤一声,郁锋涛一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梁副县长,一听说您来了,我好想马上去看您,可是……”
亲热的搂着郁锋涛肩膀,梁民科亲切有加地说:“锋涛,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的石雕学得怎么样,还要不要去福州?”
“算一般吧,梁副县长。”郁锋涛闪动泪珠,“石雕是一门很深奥的艺术,学无止境啊!”到了大家面前,郁锋涛好不激动,好不振奋地给大家介绍了梁民科。
坐下,喝了口茶,梁民科直进话题:“锋涛,抛秧法,我有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所以这一次呢,来向你详细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我们县推广。”“不过,我有点困惑的是,同样是抛秧,为什么你的就行,村里其他人的就不行,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呢,锋涛?”
没有立即回答梁民科的话,郁锋涛离开凳子,疾步朝东偏房走去。三、四分钟光景,手上拿着一片塑料,回到梁民科跟前,举着,边说道:“抛秧,要用这育秧模育秧,没有别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