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出去看看, 却见拦子儿站在南屋门前手舞足蹈笑得非常欢畅。
坷垃儿呢?
嗯, 被母鸡叨得躺在地上, 四脚朝天哇哇大哭。
莫茹这才想起来, 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 却忘了正抱窝的那只母鸡。
那只母鸡已经不叨她,她就放松警惕, 以为它不叨别人呢。
……
母鸡抱窝其实是很辛苦又枯燥乏味的,二十来天几乎不吃不喝,要不是肥壮一些的鸡根本坚持不下来。
村里人家跟他们一起抱窝的鸡状况频出, 有的十天以后突然不肯抱了,一下子精神抖擞一会儿都趴不住,跟撒了欢儿解放一样丢下自己的蛋四处浪。还有的就作,不是拉屎就是折腾乱翻蛋, 然后把蛋作成坏胚胎。
有几家十来天就不得不开始转人工孵化。
而他们家的这只三黄鸡还是非常负责的, 趴在窝里一趴就是一天, 从不开溜。
莫茹怕饿坏它,专门准备两个家什儿给它用。一个破瓢拌麸子, 另外一个破碗底装水, 都放在它一探头就能够到的地方。
她取得了张翠花的同意,每天中午天气最暖和鸡蛋不会闪着的时候, 让母鸡出来吃食喝水排泄,反正这只母鸡从来不会把鸡屎拉在自己的蛋上。
因为它的负责专一, 这些蛋都还好好的, 用温水漂浮法检查过, 一个坏蛋也没有,全都是活性胚胎。
她感激母鸡那么辛苦,对它也是处处照顾,估计它领情再也不对她凶。
母鸡见了她都很安静没有什么反应,她就忘了它炸毛这档子事,想当然以为母鸡已经很温和不叨人。
这两天小鸡就要孵出来,其实它格外紧张,只要有风吹草动影子掠过,它就以为是来偷小鸡的,浑身鸡毛竖起来,同时发出“咕咕咕”的威胁声音。
更何况一个四蹄着地和它趴在筐子里一般高的小怪物,嘴里呜呜啦啦地爬过去,伸着黑乎乎的小手就想去掏蛋,嘴里还叨叨着,“啊啊啊啊……”
那母鸡当然不会放过侵/略者,“咄”的一口就叨在坷垃儿的脑门上。
坷垃儿被叨得翻了个跟头,“哇——”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