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田方两家人不是没怀疑过偷取册子的人是龙行卫,只是他们没有证据。
当然,就算他们有证据,也奈何不了龙行卫。
所以殷学正也并不在乎他们知不知道。当然,不知道最好,省心省事,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行事麻烦点。
只是两厢都没撞破这层皮,大家偶尔见面时还是十分亲近友爱的。
“殷大人真不怕太后拿你?”柳双离无不担优的问道。
“太后?”殷学正冷笑,“她自顾不暇,怕什么。”
柳双离听言愣了一愣,最后也随着殷学正展眉而笑。
夏日的雨总是说来就来,前一天还艳阳高照,转一日就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京城的田府,如同京中任何一处,暴雨如瀑,虽才午后,日已如漆夜。
二进的厅堂,室内桌侧的青铜灯架下,防风罩映出的模糊光影,落在一旁坐中的男子面容上,显得那么森然冷厉。
男子四十出头,面容沉竣,正是田府的主人,内阁阁员,刑部左侍郎田衡。
此刻的他正仰靠在红木太师椅上,眉心微拧,眸光时不时的望向风急雨狂的屋外,似在着急的等着什么人。
他其实并不想在此等人。
今日狂风暴雨,连早朝都免了,按往时他应该舒心的呆在某位小妾的屋中,躺在宽大的床上,怀抱着娇躯玉体,好不惬意。
可今日他没有,因为两日前,他突然收到一封密信,信中笔迹不明,内容简单,只言明两日后的午后会有人到府中拜会,敬请田侍郎恭候。
以他现今的身份地位,如此言语不敬的信件,本不可能会到他手中。可下人奉上信件时颤抖的说道:送信之人态度强硬,说信件必须要递到大人手,同时还给了个信物,说老爷看到信物后就明白了。
他看到信物后果然沉默了,默认了接待来访之人。
可却也因此,两日来心下一直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