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忠诚在前面引路,一行人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赵玺一袭霜色暗纹银线绣粉海棠的长袍看起来华丽张扬,“久不相见,镇南王风采依旧呀!”说着起身,十分友好的朝程思勰拱了拱手,“见过嫂夫人!”
这称呼听的程思勰一怔,姜沐额头青筋直蹦,先扶了她到隔壁的雅座看戏,这才返回与赵玺道:“彼此彼此,摄政王不也同样好风采?”说着上下打量了赵玺一眼,微微勾唇道:“据本王所知,南疆这些日子有些热闹,摄政王倒是好兴致。”
赵玺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闻言挑眉一笑,旋即坐下道:“看样子镇南王的消息很灵通呀……”他尾音拉的长长的,说着端起案几上的酒盏晃了晃,笑看着姜沐意味深长道:“本王还当镇南王不知,专程相邀想要分享一二呢。”
姜沐拿不准他的意思,不动声色道:“摄政王有心了。”这肯定不会是赵玺的来意啊。
但赵玺这人吧,姜沐与他打交道也不是一两日了,这人表面上看永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现在,冷眼看着像个纨绔,可实际上手段非常,不喜按常理出牌,轻易谁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姜沐忌惮赵玺,但又不是十分忌惮。可他习惯了冷着一张脸,在没搞清楚赵玺的来意之前,也不愿意直接问他。这跟面子无关,姜沐也不在意面子,关键他若开口问了,等于直接将主动权交到了赵玺手里。
反正是赵玺主动,人来都来了,还怕看不出他的意图?
赵玺心下觉得好笑,便也真的笑了,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还是镇南王懂本王的心。”说着饮了口酒,轻叹道:“就是南疆太热闹了,本王才会想与镇南王在这品花城分享一二图个清净。”
他特意点出品花二字,说罢话锋一转,在姜沐没开口之前好奇道:“本王听说启泰最近也很热闹,不知镇南王可知道?”
这就被怼回来了,姜沐能说他不知道吗?心下微微一转,不由抬眸笑道:“启泰确实热闹,大约比南疆会更热闹一些。”这简直就是姜沐的肺腑之言,他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热闹,他原本以为会在两年前发生,孰料两年前是雷声大雨点小,之后直接偃旗息鼓,可这次不同,姜沐已经嗅到其中的玄机,似乎已经寻到机会。
可他同样没打算现在出手,因此一语毕,别的话半句也没多说。至于赵玺是不是想看笑话,这笑话不是他闹的,根本就无法遮掩,谁在乎呢。
赵玺也不在乎,闻言大笑出声,“不错不错,有戏大家看,有乐子大家品,你我邻里一场,却少有碰面。本王听说明月楼一出《梨园春》余音绕梁堪比仙乐,今日有镇南王作陪,正当好好消遣。”
姜沐闻言一笑,“摄政王兴之所至,本王自当奉陪。”不说就不说吧,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姜沐说完朝心腹下手招了招手,又让上了些美酒点心,竟真的陪着赵玺看起戏来。
台上咿咿呀呀,台下全神贯注,许是赵玺真的被《梨园春》吸引了,总之直至戏曲散场,明月楼外明月高挂,二人谁也没再提此事,倒是真像相约看戏似的。
但实际上呢?就连赵玺禾姜沐自己都不相信,就更别提时刻提防着赵玺和姜沐的南疆太后和小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