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尹卓早就防着这招,瞬间将手抽走,且重新抚上她的脸颊,似笑非笑道:“秦大小姐这是急了?别着急,本将军天生对美人儿多了几分耐心。”
急?秦宁馥有什么可急的,她气的胸膛不停起伏,脱口便道:“尹将军还请自重,可别污了你骠骑大将军的名头!”
尹卓闻言哈哈大笑,“好好好!秦大小姐果然没让本将军失望,这还没进我骠骑将军府的大门,就开始为本将军着想了,本将军心下甚慰,等此番事了,定然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便只是个侧妃的名头,也让你风风光光的!”
至于自重是个什么鬼,尹卓表示他不知道。一来大夏民风开放,二来么,他掳走秦家女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回敬秦羡渊,想彻底将他绑到自己的战船上么?
既是如此,还有什么比当众将他与秦宁馥的关系坐实来的更加干脆?手下的触感异常柔滑,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若非急着赶路,他便提前要了秦宁馥又如何?思及此,他看向秦宁馥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灼热。
“不要脸,下流无耻!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家虽是商贾,秦家女却断无做妾的道理!何况,我何时说过要,要……”秦宁馥又羞又怒,便是心思比寻常人更加灵敏,却到底是个未出阁的闺秀,话说到一半,根本就说不下去,当即便扭开头去,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可尹卓哪里容她挣脱,抬手捧着她的脸欺近了几分,几乎连呼吸都喷洒在秦宁馥脸上,“秦大小姐不愧是美人,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怎么办,你越是哭,本将军就越是心悦于你。”
他说罢贴着秦宁馥的脸颊道:“至于你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将军这不正带你回家吗,等回到绩溪郡告知你爹,你爹定会同意的。”
这话轻飘飘的,秦宁馥听完后却是瞳孔猛缩,整个人跟筛糠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蠢,尹卓与真信田冲之前的话她全都听到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秦家女眷全都是质子,是用来威胁她爹的。可她爹为人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又怎么会轻易妥协!
所以,尹卓所谓告知秦羡渊,不过是威胁之言。她爹只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点头,什么情况下才是迫不得已?想到某种可能,若是他爹赶不及施救,秦宁馥肝胆俱裂,“你走开,你走开,打死我也不会予你做妾!”
尹卓闻言嗤笑出声,“不愿给本将军做妾,还想给谁做妾,难不成是给姜衍?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实在可笑!秦大小姐这是在寻本将军开心?你说秦家女不予人做妾,却缘何秦老太君两年前就带你姐妹三人住进了睿王府,难不成是本将军理解错了,尔等不过到睿王府小住?可这小住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
“秦老太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这话实在是太过打脸,周围的士兵顿时哄笑出声。
秦宁馥姐妹三人的脸色就不用说了,秦老太君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全都肿了。她抖抖索索也说不出话,看向尹卓的目光几乎目呲欲裂,试问,还有什么被人当众揭穿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更加让人难堪?
尤其这人当着众人的面轻薄她秦家女!她活到这么大岁数了,从来就没被人如此侮辱过,当下便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了过去。秦宁馥见状大痛,猛地就扑了上去,却因手脚被绑,完全就无济于事。
尹卓见状起身抬了抬手,“医官,好生照料着,可别本将军才刚洞房花烛便办丧事。”
医官早就看得瞠目结舌,寻了两个辅兵,低眉敛目的上前将秦老太君挪开,秦宁馧与秦宁馨看尹卓的目光跟看恶鬼无异,她们若是没听错的话,尹卓方才说的是洞房花烛……
两人顿时哭得更加厉害,若非被堵了嘴,只怕整个林子里都是二人的哭声。秦宁馥赤红着眼狼狈回头,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以为拿捏住我们就能拿捏住我爹!尹将军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说完,秦宁馥便要咬舌,却是又被尹卓捉住,他扫了眼秦宁馧二人,复又在秦宁馥面前蹲下,软语温言道:“都说秦大小姐聪慧,本将军看着怎么有些犯蠢?要我是你,定然会欢欢喜喜的嫁了再图转机,你这么要死要活的,惹怒本将军可不是好事。”
秦宁馥心下无比绝望,倔强的扭过头去,尹卓愣是将她头扭过来,直视着她道:“想死?你死了,本将军会让秦老太君和你两个妹妹陪葬。”
他声音轻柔,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但这还不算,接下来的话简直让秦宁馥如坠冰窖。只见尹卓的目光再次从三人身上扫过,轻轻笑道:“你若不死,便乖乖做我的侧室,你若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