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从怀里拿出那个人偶，仔细端详了很久，突然抬手就要扔出去，苏童及时按住了她。
“何必拿这个出气？”边说着边伸手接了过去，“你不要我们要，怎么说也是跟在子腾身边三万年的东西，已经有了灵性，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说完，他把人偶交给小孟保管。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是怕听听此刻正在气头上，现在扔了这个人偶，以后恐怕会后悔。
“你们愿意拿着就拿着，反正对我也没有意义。”自从知道子腾是煜吾之后，听听再也不想在这多待一刻，尤其是那个白矖，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时不时就往他们这边看看，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挑衅。
“既然已经找到……我们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走吧！”左小孟惦记着去化骨寺，恐怕耽搁了苏童救命的事儿。
苏童也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于是示意二人从旁边慢慢向大门处转移，为的是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坐在前面的子腾虽然一直没有再正眼看过他们，但是余光却时刻注意着三个人的动静。突然间看到他们往门口去了，知道是打算离开，而听听一脸落寞的神情一下子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走到门口，听听终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子腾谈笑风生依然美如谪仙，她脑中的另一个身影和眼前的他慢慢重合起来，自此一别，或许就真是再也不见了，想到这儿眼圈又红了。
苏童和左小孟见听听踟蹰不前，心知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但是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有时候抽刀断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二人架起她的两臂，硬生生地给拽了出来。
子腾又何尝没注意到门口的骚动，他默默地看着听听的背影，双唇紧闭，面上神色十分凝重，眼中有决断亦有不舍。
“振作点儿！”左小孟拉着听听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三万年来，你一直担心的不就是煜吾的安危？如今知道他好好的，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是啊！是最好的结果！我早该知道！”听听唏嘘感叹着，“这段感情，早在三万年前就结束了。”
苏童看她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人，看样子应该也是来赴宴了。其中一个是身上穿着破烂衣衫的僧人，这么冷的天竟然光着脚，还长了好大一块癞痢头。另外一个则是个邋遢的道人，留着一把长长的花白胡子，胡须末端纠缠成了一团，拄着一根脏兮兮的棍子，身上的道袍也旧补丁摞着新补丁。
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进了娲神宫。
左小孟心里一惊，这不是梦里的一僧一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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