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这才想起来，自始至终听听都没有提到过父亲。
“他，他怎么了？”
“你别管了，也管不了。这三个月内你不要随便运功用内力，尽量平心静气，不然那些残余的魂魄出来捣乱我可不管。”叮嘱完注意事项后听听狡黠一笑，“至于和左小孟的亲密度，你自己把握哈！哈哈哈！”
“说了不准用读心术，你还用！”
听听在苏童的大吼大叫中渐渐隐去，最后的影像依然是乐不可支。
苏童的神思渐渐凝聚归位，天已经大亮，窗外飞过一群白鸽，响起一阵鸽哨声。
“小莫，出来吃早餐了！”祖父的声音飘了进来。
“来了。”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打量起自己目前这具身体，各方面倒还算正常，脸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一想到自己霸占了太郎的身体，就觉得不自在，况且这里面还住着他残存的魂魄，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
“小莫，你上班要迟到啦！”祖父又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苏童连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这几年祖父的性情大变，大部分是因为患病，但是有时候苏童会觉得他是不是装病，该清楚的事情一件也不糊涂。
比如这次去籍宿，他说三天足够，自己被“修改”的记忆果然只待了三天，难道他收买了听听？
“祖父，这次日本之行您还满意吗？”苏童喝了口粥，试探着问。
“嗯，满意，满意。”老莫拿起个水煮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递给他。
“可是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啊，根本就没见到他们！”苏童抬眼看着老莫。
“嗯，今天这鸡蛋的火候恰到好处，糖心蛋，你最喜欢的，给！”老莫剥开了一个白白嫩嫩的鸡蛋，给苏童递了过来。
“在日本发生的事儿，您是不是知道什么？”苏童没有接，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又在装傻充愣。
“你不要啊，那我吃了。”老莫完全不搭理他的问题，缩回举了半天的手，把鸡蛋放到了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