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胡山落败,花将军很快也被贤王踩踏在脚下。
被侍卫刀架于脖前间,缚手困束,押跪于地的陈胡山,抬头看着娴雅端庄,静立于贤王身侧,风采卓然的贤王妃,忽地呵呵笑起。
“没想到我陈胡山驰骋疆场数十年,今天竟然败一个女娃娃身上。”陈胡山仰天大笑起来,“好个贤王妃,好个炸死,将计就计。”明明看上去普通娴贤,静雅安然的妇人,怎么就能如不凡,不但聪慧机巧,还武艺高强。
陈胡山笑容忽地收起,反握住侍卫的刀,伸着脖子狠心偏头一抹,自尽当场。
“大人。”花将军痛心疾首大声呼叫。不顾搁置于他脖间的刀剑,跪爬至陈胡山身前,抱着他的尸身痛哭流涕。
空饷之事被顺利揭发出来。传说中被骁勇善战的北幽国军队围困并全军覆没的新编左翼大军实则是一个个大土坟里的断木与树枝。而被花将军药倒的,被内定为在救缓战斗中损耗的二千名士兵全都安然无恙。
刘紫月看着王府侍卫们将一个个药倒在地的士兵唤起时,吃惊地道:“爷,他们?”
“本王让人事先将药换了,他们中的只不过是迷药罢了。”贤王淡定地道。
空饷之事在军中反响很大。陈胡山死,花将军被擒拿,林副将等一干陈山胡的亲信也都一一落网。贤王趁机收拢军心,选贤任能,以先帝的护国圣旨暂代军职。施行护国之权比以往顺利许多。
贤王忙于军中调度,刘紫月不便在军中久留。第二日,事情尘埃落定后已是日薄西山晚膳时分,刘紫月起身回王刺史府。
刺史府内,王刺史的家宴上众人欢聚一堂。大家酒席吃着,小戏子唱着,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王刺史更是与妹夫胡进民,胡县令推杯换盏,连连畅饮。
胡县令看了一眼远处的戏台,借着喧闹的当场,凑到王刺史耳前低声道:“那位死了,咱们对京里也有个交待。”
“可不是,你不知道,那几日我心里那个愁哟。”王刺史眯了一口酒,眉开眼笑地道,“说来怪可惜了了,聪明绝顶,风华绝代,世上只怕再难寻出这样一个女子来。”
“可不是么,当着咱们的面,使金蝉脱壳,引蛇出洞。您不知道,那天在驿管大殿中,差点没把我吓死。活到这么大,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滋味。”胡县令说着,夸张地拍着胸脯比划着受惊不小的样子。
王刺史被逗乐了,拿起酒杯道:“来,再喝杯酒压压惊。”
二人碰杯,又一杯酒下肚。
王刺史边咀嚼香酥的花生米,边道:“那位使的那几个计都不算什么。你不知道,她竟然怀疑上去岁灾荒之事。在老太太跟前连着试探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