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骤凉。
桥馨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身上裹着一件与自己身量毫不相符的外套,低着头,显然有点瑟瑟发抖。
宁小诚在她对面,倚着身后半人高的花坛,半晌,才低低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桥馨咬唇:“去年。”
小诚点了点头,平常问道:“怎么想起干这个呢。”
怎么想起干这个呢。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问的。
她是怎么回答的?那年桥馨是个刚刚上大学的学生,窘迫,不自信,低着头。和现在一模一样。
或者说,就看他的时候低着头。
“我丈夫调到北京来工作了,分了福利房,月供太多,我晚上下班过来打工,能帮着还一还。”
“现在干什么呢?”
“一家私立小学当美术老师。”
小诚问:“怎么算?”
桥馨说顿了顿,窘迫:“一个月……”
“我说这儿。”小诚打断她:“在这儿表演,怎么算。”
“一个小时八百,短工,二十天。”
“你来多长时间了。”
桥馨顿了顿:“今天是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