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兵船做得不错,想来是用作水军的头船,不但有船庐,还做得宽敞结实。
我四下里张望着,跟着青玄走进去,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青玄将门闩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青玄盯着我,神色紧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哂然,啼笑皆非。青玄还是像从前一般胆小,经不起吓。
“是人是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说。
“如何试?”青玄问。
“你伸头过来,给我打一下。疼就是人,不疼就是鬼。”
青玄:“……”
“你……你真是霓生?”他看着我,目光变得激动。
我将一根指头抵在唇边,示意低声。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阴恻恻一笑,“可要我再说说你在大公子院中偷窥红俏更衣之事……”
“你敢!”青玄立刻涨红了脸,瞪起眼睛,片刻,那眼睛却突然也红了,他走过来将我抱住。
“霓生,真是你……”青玄声音呜咽,“你……你怎去弄了那么具难看的尸首,可……可吓死我了!”
我:“……”
时隔三年,青玄的外貌和声音都变了些,不过说起话来还是那样的喋喋不休。
他告诉我,当年我假死之后,桓府上上下下都乱了一阵,可最镇定的,却是公子。桓府有模有样地为那尸首行丧礼,但公子一次也没有露面,下葬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看。但桓府的人都觉得从那之后,公子变了。他不再跟长公主说话,就连桓肃,也不过每日例行问安。桓肃曾因此几次训斥他,他也不像从前那般发脾气,一言不发地听了,继续我行我素,如行尸走肉。
后来,桓肃和长公主终于怕了,公子要出去住,他们也没有阻拦。
我听着,只觉又是温暖又是心疼,问他:“公子离开时,只带了你?”
青玄一边磕着我在豫州买的香豆,一边点头:“公主原本给他宅中派了许多人,都被他打发了回去。”说着,他瞥着我,“公子知道你未死,是么?”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