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定主意之后,陈慧又开始抓李有得回来的时间。如今距离他离开京城还不到五天,她必须尽快说服他带她一起去。
在陈慧焦躁不安的等待中,门房那边递进来了一封信,信并没有署名,但收件人是陈慧,她打开,只见里面的字与信封上的字一样遒劲有力,潇洒风流。信里没有任何的寒暄,只是用一种类似新闻播报的语气说,兵部已确定此次平定北疆的主将为郎遇郎大人,他是兵部右侍郎,从前有过一些军功,但跟李有得之间有嫌隙。
陈慧随便一想就知道这信是来自戚盛文的,他是让她明白,李有得这个很会记仇的小人,在本就跟郎大人有嫌隙的情况下,势必会趁机发难。这时候,陈慧倒有些好奇戚盛文的身份了,他不像是出自富贵之家,但除去他算计她的讨厌部分之外尽量客观地看他,他的见识谈吐倒是不同一般,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啊。
陈慧把戚盛文的信撕碎泡水里,又就着水将它们彻底揉烂。而这时候,她倒不怎么急着去找李有得了。她收到了一封无名人的信,李有得没道理不来找她。
果然第二天晚上,李有得回来后便让阿大把她叫到了主屋去。
“听说你昨日收到了一封信?谁的啊?”李有得眯着眼问道。
陈慧看了李有得一眼,不说话。
李有得猛地一拍桌子:“信呢?!”
“掉水里化了。”陈慧道。
“掉水里化了?”李有得不可思议地说,“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陈慧道:“公公,我又没说我不是故意的。”此刻的她,真真是一副老赖的模样。
李有得没想到陈慧承认得那么干脆,愣了愣才阴沉下脸道:“谁写来的信?”
陈慧端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低着头就是不开口。
“说话!”李有得怒斥一声,“再不说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陈慧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仿佛没听到李有得的威胁似的。
李有得勃然大怒:“是不是非要我打你二十板子你才肯说?”
有本事你就让人打我啊。
陈慧心里默默地想着,依然保持着闷葫芦的架势。
李有得瞪着陈慧,气得来回走了好几遍。他当然不可能真让人打她,这细皮嫩肉的,一板子都受不住!可她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让他很是无奈和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