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派弟子虽没有实质行动破开大门,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但就这么一包围,整个医馆在围观群众心中就已经和作『奸』犯科的邪门歪道一般,甚至连毫不知情的伙计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家做了什么坏事遭到天谴。
“打开门。”再等了一会,马瑞先不耐起来,吩咐伙计道。
伙计们顿时面面相觑,虽然心里知道这扇门在山河派弟子眼前和一层窗户纸差不多,随时可以捅破,但这最后一道屏障也是医馆伙计们唯一的精神寄托,一旦打开就要面对山河派,以及周边那么多乡里乡亲的审视目光。
“打开!”杨夫人不在,杨史蓓就是这间医馆的话事人,命令的口吻不容质疑。
咔嗒、咔嗒,对开门向两侧缓缓拉开,跨过门槛走出一个湖蓝『色』长袍的少年,十六七岁年纪,小圆脸面无表情,扫视门店前几个山河派弟子,既没有表现出敬畏,也没有表现出谄媚,而是大大方方朗声道:“不知各位看病还是抓『药』?里面请!”
围观群众本来如苍蝇般萦绕的嗡嗡声瞬间寂灭,众人仿佛听到了一个足以让沧澜湖冰冻的冷笑话。鬼都能看出这些山河派弟子不是来看病抓『药』,医馆这小子是脑袋坏了么?医书有言:脑残无『药』可医啊!
“您是马少爷么?”出人意料,站在最跟前的山河派弟子面『色』和煦地回应道:“打扰您的生意真是抱歉,不过我派大师兄稍侯就到,有事相扰。”
围观群众更说不出话了。
这场面看起来就像是朋友叙旧,跟预想中打打杀杀差距太大。看热闹的从来没有人嫌事大,本以为跟看斩首砍头似的充满刺激,没想到双方如此客气谦让,甚至有些看客失了兴趣,准备转身奔往菜市场。
“不进来坐坐吗?”马瑞依旧不卑不亢,之前那位吴达勇大师估计已经将自己虚构的师父传递进了山河派,对方没有直接采取暴力手段恐怕也正因如此。
“有令在身,敬谢不敏。”眼前山河派弟子身形不动,微微抱拳示意,平淡回应道。
满大街的看客哪有愿意看人聊天的?很快便稀稀疏疏散去大半,一日之计在于晨,该上工上工,该买菜买菜,听文绉绉的聊天还不如去茶馆听书。
不过远处一阵奔腾马蹄伴随嘶鸣声重新召回了流失的人群,伴随着卷起两层楼高的浮灰,三骑骏马拐进了大街,直奔医馆大门而来。
这一路横冲直撞让马瑞想到了前世西班牙的奔牛节,电视上被公牛驱赶的那群人一边哭爹喊妈的逃窜,一边还要继续挑衅惹怒公牛,堪称作死典范。
而眼下满街的看客也差不多,看到马匹奔来时各个拼命往道路两侧挤,运气好的压在大姑娘小媳『妇』身上,嘴里嚷嚷叫骂着再抓上几把,运气差的被人群反推回去,让飞驰的骏马撞得断胳膊断腿,却连屁都不敢放。
转眼间,三匹快马到了眼前,翻下三名看起来身份颇高的山河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