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琩进了宫,照例先去的慈安宫。
进了慈安宫就像是兜头罩在了药罐子里,他不喜欢这味道,年轻俊俏的脸却是一派担忧痛楚,仿佛病在娘身痛在儿身。
太后病情反复,短短的半个月像是老了七八岁。
魏琩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做皇帝的兄长硬下心肠时的手段,这样子像是要将苏家一网打尽。
最心心念念的小儿子来,太后眼里涌上疲惫又委屈的泪,十句话里九句半都是担忧苏远父子俩。
丽宝林苏萱也跟着垂泪,忍不住插了句:“都是钟粹宫那野丫头的缘故,也不知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什么都不顾的护着她!”
苏家都死干净了才好呢,一对酒囊饭袋,也敢往自己身上攀关系!
魏琩对太后的老生常谈十分不耐,俊脸上却丝毫不显,贴心的表示要出人出力。
至于怎么个出力法,到底身上还有亲王的爵位,他答应替太后去大理寺打招呼,让人照看着尚且关押着的苏远父子。
再其二,魏琩附和了几句舅舅与表弟都是被冤枉的话,表示要去钟粹宫见一见那位师姑娘,没准能讨得几分人情。
出了慈安宫,将药味以及两个女人的抱怨声甩在脑后的魏琩深吸几口气,脸色又恢复了惯常的云淡风轻。
慈安宫这里走了过场,皇兄若是问起他去钟粹宫的事,尽推给太后便是。
钟粹宫对后宫的人来说是块境地,神秘又风光。
在那位师姑娘住进来后,据说得罪了她的承恩公父子进了大牢,太后派来的总管趾高气昂的进去,最后是被人丢出来的。
至于在后宫作威作福了好几年的丽妃,据说与师姑娘本有些龌龊,如今已被秋风扫落叶般从妃位踢到了小小宝林的位置。
于是,后宫本就不多的妃嫔便是有事从钟粹宫门口路过,那也恨不得贴着墙根走。
师攸宁有龙凤册在,对后宫里的传言知道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