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咬唇,乃是因为师攸宁演技还不大到家,唇瓣咬的痛了些,这眼泪流的才快不是。
“夫人,本相……”宁宴清想辩解,却发现无力的很,恩师有一回醉酒,曾赞过自己幼女才智不在寻常男子之下,他何必骗她,自己本就心硬如石。
本相什么本相,这是夫妻间的称呼吗?
师攸宁泪珠儿欲落不落,坠在眼角愈发衬的一张小脸羞窘又伤感,兀自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的宣旨来放在宁宴清手中,轻声道:“夫君身体不大康健,这是我寻来的药房,你且照着将养身子。”
说毕,垂着脑袋便失落的往门口走,小身板微颤抖着,似乎伤心难过极了。
宁宴清捏着那宣纸的手紧了些,叹息一声,心头难得迟疑,最终唤道:“夫人……”
成功!
师攸宁嘴角微翘,待转过身来时,又是一张失落面孔,红肿的眼角微微能窥见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夫君,方才是在唤我吗?”
还未带宁宴清回答,她便快步走过去,抬臂揽腰的动作慌里慌张却又坚定万分,将自己硬生生塞进容色清俊的青年怀中。
宁宴清半点防备都无,胸口被撞的一痛,想要将勒着自己腰间的手臂掰开,可竟有些犹豫,看在这药方的份上,也是怕怀里的人再哭,竟生生忍住了。
“夫君,你怎么不推开我了?”师攸宁多少能猜度一点宁宴清的犹疑之意,心底里乐开了花,语气却相当疑惑。
随即她又闷声道:“你若是推开我,那日后我便不再踏足你这书房半步,蘅芜苑你也不必来了,咱们倒两相便宜,免得素日里相处,连陌生人都不如。”
“你是丞相夫人,不是陌生人。”宁宴清垂眸,视线落在怀中人发间簪的一朵玉雕的昙花簪子上。
不知怎地,心底道,这昙花和她倒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