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田正烦躁地抓头,反倒是一路前行着的山娃子,看见他,跟队长打个招呼,跑了过来。
“哥儿,你咋还站哨呢,不怕人笑话!”
李洪田看看他,两眼一瞅后面,脸色变道:
“怎么就你们这点人,走时不是一百多号口子,李洪丁呢?”
山娃子飞快地将一块从嘴里省下来的油汪汪的肉团,包裹在树叶里塞到李洪田手上,然后转身,边跑边说:
“俺是亲卫,公子到哪里俺当然得到哪里。李洪丁是家丁队,要在山里练本事,没啥事,放心吧。”
“哎哎哎,话还没说完哩,哪天放假呀——”
望着一溜烟跑去的山娃子,李洪田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低头,在油汪汪的树叶团子上深深嗅了起来。
回到城里,亲卫队跟着进了院子,但苏贵、陈学濡没有事情,是不能跟着回到院子的。
文刀回过头,对停下来的二人说了一句:
“回家吧,好好歇一晚。记得跟家里说清楚,明天开始,你二人要跟着我出一趟远门。”
啊,两人有些意外,又要出门呀,还是远门,多远?
打心眼里说,他们是深深恐惧出门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那流贼为什么叫流贼,就是四处流窜才得名。万一出门不吉利,遇上一支怎么得了?
可是,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任何理由不去。
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的苏贵,在院子里看见了同样一对黑眼圈的陈学濡。
在他不远处,却是那个曾经跟他俩一起来应聘的胆大女娃。当时被发现女扮男装,一番巧言令色,公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把她不明不白地留在了院子里。
这女娃自己说既然没有做家丁的女子,那就做粗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