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以皇帝对于分散他注意力的诸如唐胖子这类的存在都心感不快的醋劲,要生真有了小包子,那还了得?
退一万步讲,皇帝若是因爱屋及乌而疼爱那个孩子,苟梁却无法忍受——真要比较,苟梁的醋劲比起目标大大来只多不少!
现在,总算解决了这个如鲠在喉的人生难题,苟梁舒心地往被子里钻,却听到一阵低沉的笑声由远及近:“不装睡了?”
从苟梁呼吸变化的那一瞬,皇帝就知道他已经醒了,不过深知他赖床又“害羞”的皇帝也纵容他。
苟梁红着脸坐起来,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他。皇帝眼中笑意更深了一分,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眉心,柔声说:“还要再睡会儿吗?”
苟梁露出左颊甜滋滋的酒窝,抱着肚子说:“饿了。”
皇帝忙令传膳,又笨手笨脚地给他更衣,还不许苟梁自己动手。
苟梁拉了拉明黄色的袖口领口上绣着的意为九五之尊的五爪九龙的深衣,有些忐忑地说:“陛下,这不合规矩。”
皇帝把他抱起来,拍了拍他肉乎乎的屁股,像抱着巨婴似得给他穿亵裤,很有些乐此不疲的意味。对于苟梁的忧虑,他不以为意:“你是我的夫郎,与我同为天下之主,如何便穿不得了?”
苟梁面红耳赤,嗫嚅半晌,终究没舍得拒绝。
不过,怕苟梁受人攻歼,皇帝也适可而止,外衣穿的还是苟梁的五品青色翰林服。
自从那次在藏书阁……咳,发现这官服一点都不耐撕之后,皇帝特意着人赶制了多套苟梁的官服留在正阳宫备用。更衣毕,听见童艮生在殿外禀报已备好膳食的苟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心疼他昨夜劳累想为他代步的皇帝,板着一张被滋润得红通通的脸,正了正衣冠,身姿挺拔地走出去。
——只是双腿的姿势却有些别扭,像是想要夹紧什么一样。
苟梁面上绷着,耳朵却红了。
皇帝牵过他的手,迁就地放慢步调,低声说:“在正阳宫不必拘束。”
其他地方不敢说万无一失,但自己的寝宫皇帝自然是防得滴水不漏。否则昨天正殿掌了一夜的灯,传了四次水,初次挥师兵临城下的皇帝陛下酣战到了天亮,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透出去。
话虽如此,但是看到苟梁在外人面前放不开手脚,凝着小脸维持素日“威仪”的模样,哪怕皇帝心里喜欢得紧,也舍不得他平白受累。
打发了一应伺候的宫人,连童艮生也没留下,皇帝如愿以偿地把人抱在怀里,看他吃的欢实,也觉满心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