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公子虽是年幼,可在苏州一带早已传开了名声,诗词棋画,在同龄之中,可谓无人能比。
更何况对方只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
要他说,给他家公子提鞋都不配呢。
阿荔对上小厮不遮掩的眼神,眼中浮现出高冷的轻蔑来,同时将墨磨得飞快,端是娴熟无比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
小厮见了,也加快了手中动作。
可到底还是阿荔先磨成了这得益于她近日来不间断地跟着棉花练基本功,手下力气大涨。
“姑娘,墨磨好了,您且试试是不是太浓了些?”
阿荔将砚台轻轻推到张眉寿手旁,斜睨向那手腕发酸还在坚持快磨的小厮一眼,唇边挂着强者独有的冷笑
呵呵,不自量力的垃圾,也配跟她阿荔比?
哼,她先给姑娘开个好头儿,赢个开门彩。
小厮脸色难看,酸痛的手腕不小心一抖,几滴墨汁便飞溅到了朱希周刚铺好的画纸之上。
朱希周皱眉看向他。
小厮惶恐低头:“公子恕罪……”
“专心些。”
朱希周唯有重新铺纸。
这间隙,他朝张眉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她已挽了衣袖执起笔,脚下踩着脚踏,在案前微微弯着身,落笔神色认真。
朱希周刚觉得有几分像模像样时,然看了一眼她似乎并未使上力的手腕,才知是自己想多了。
只有初学的小孩子画画才会只用手指的力气。
待小厮磨好了墨,他又思忖了片刻,复才下笔。
相比于他的心无旁骛和一丝不苟,张眉寿则显得放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