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点了点头道:“查明白了是姓杨的在背后弄的鬼。”
“果然是他!”王振喃喃道,眉宇间的忧色更重了几分,许久才喃喃道:“看样子他这是开始与咱家争权了。”
“争权,就凭他!”曹吉祥忽然笑了起来。
“你懂什么,权乃利也,不争弗占,权乃主也,不取弗安。权乃恃也,不依弗久。愚不与智争也,弱不与强斗也,长不与少绝也。明争为下,暗争为上。进球为下,退求为上。杨峥乃杨士奇那个老匹夫一手扶持的关门弟子,深知争权之道,权惟用,不为大也。权为实,不为名也。权为恒,不为时也。这才是杨峥?”
曹吉祥虽有些疑惑不定,但看王振说得煞有其事不由得信了几分,迟疑的问道:“老祖宗是说,姓杨的先前所作所为是故意的。”
王振摇了摇头道;“这个不一定,君子谋公,小人谋私。威源于明也,信源于诚也,功源于和也。权势想到得到巩固,就离不开这两点,杨峥为人实在,为天下之心颇重,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伪君子,所以谈不上是故意为之?”
“那他此举是何意?”曹吉祥皱眉问道。
王振道:“君子固权,得之难,失之易也,权也,困则奋,顺则怠,人也,制敌以严,驭众以慈。成事勿矫,败事勿蹶。势单害权,性烈祸身。权重当守,权轻当舍。杨峥当权时朝廷正是繁华盛世,对权势而言自是不在意,任由我等胡来,可今时不同往日,国朝先是皇帝年幼,局面不问,其次,当初打开的局面许多都走入了死胡同,比如战事不断,大大消耗了国力,这个时候最紧要的是边防,哈密、赤斤、罕东诸卫,授官赐敕,犬牙相制,不惟断匈奴右臂,亦以壮西土藩篱”。使“西戎、北虏两不相通,则边疆可永无虞,而国家之固如磐石矣,杨峥身为首辅关心边防实乃本分之事,算不得什么?”
“那老祖宗担心什么?”曹吉祥继续追问道。
王振眉宇间的忧色更凝重了几分,迟疑了片刻,道:“咱家担心杨峥明着是不与老祖宗为敌,暗中壮大自己的权势,小皇帝看似对咱家信任有加,但对杨峥也不错,我们有的他也有,我们没有的他也有,他若存了心思与咱家为敌,在咱们力量尚未壮大之前,吃亏的还是咱们,不过几日的功夫,他便断了咱们的一只臂膀,这就是他的势力。”
曹吉祥道:“话是不错,可这是以前,现在咱们的势力可不弱姓杨的,他敢与咱们对着干,吃亏的未必就是咱们。”
王振道:“若是明着干那倒也好说,就怕玩了是暗的,论手段咱们这点手段可不是他的对手。”
曹吉祥冷哼了声,道:“这事儿老祖宗多虑了,依奴婢看那姓杨的若老实倒也罢了,若敢与咱们来阴的,咱们也不是好惹的,咱们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王振还想说点什么,忽听得门外有人进来禀报,杨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