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闭着眼睛歪在临窗的大炕上发着呆。
她身边服侍的全都知道,她心情不太好。
大家走路都蹑手蹑脚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慎哥儿从郑先生那里回来了,吵着要吃龙井虾仁,还说郑先生家里就有这道菜,闹得灶上的师傅急匆匆地用河虾的肉想办法做成了龙井虾仁的样子,家里才有了些热闹的气氛。
下午通常是慎哥儿练字做功课的时间。
这个时候姜宪都是陪着儿子的。或是做点做了几年还没做完的针线活,或是在旁边看些杂书。
今天她却一改常态,让人去李谦那里讨了副舆图来,说是要看看。
有什么事需要动用到舆图呢?!
可绣儿也好,阿吉也好,都是半路上才跟得姜宪,不敢像情客、百结或刘冬月那样,委婉地问上一句。
姜宪拿着舆图不由地叹气。
她突然间很想念白愫。
只有白愫,才会直接质问她吧?
她在摊开的舆图旁看了良久。
慎哥儿很少见母亲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好奇。写字也写得不专心,不时地抬头偷窥母亲。
姜宪的注意力却全在那副舆图上。
慎哥儿三下两下把字练完了,立刻蹭到了母亲的身边,表功似的大声道:“娘,我写完了!比昨天要早半个时辰呢!”
姜宪这才发现慎哥儿正睁大了双乌黝黝的大眼睛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