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时代,这样的人是最卑贱的,他们往往需要几代人共同努力才能勉强在寸土寸金的安全区内撑起一个家,同时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后代能够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而光宗耀祖,成为他们时刻梦想着的人。
但现实的阶级壁垒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固百倍。
物欲横流,这样一个看似繁华的闹市之中也潜藏着数不清的浑浊和黑暗。
酒色之徒穿梭在黑暗之中,狼顾来来往往的猎物;贵家公子开着敞篷的最新型飞行器载着喝到烂醉,各色人种的“货物”在空中一划而过;小巷深处野狗贪婪地撕扯着将死之人的皮肉
空气中腐烂着迷醉的味道,这里只是罪恶都市的一个缩影。
裹在厚重黑衣斗篷下的男人贴着光线难以企及的街边匆匆走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留下一股冷气。
纵然冬至将临,但他这样一副神秘的装扮还是引起一些路人侧目。
然而当人们回头再去张望时,已经消失了那人的踪影。
街角的那头是一家仿古时客栈似的酒家,门面装潢都考究地采用陈木建成,门匾上也是古色古香的朱红大字,由于夜深风大,客栈大门合拢着,但透过缝隙和厚重砂纸透出的黄光以及扑鼻的酒香和阵阵热闹喧哗声,酒家之红火可见一斑。
新时代,华夏各地区都兴起了仿古式建筑的热潮,仿佛这般就能拾回一些过去的优秀文化传承似的,而实际上只是与日剧增的恐慌感和自卑感作祟而已。
不仅限于酒店饭馆,如今华夏安全区内的商业链几乎都被各大势力巨头和豪门贵族垄断,无权无势的人家很难在其中分到一杯羹。
若无意外,这家十分红火的客栈想必也是某个豪门旗下的产业之一。
裹在黑衣斗篷的男人匆匆路过客栈门面的时候一个踉跄,身子无法控制的晃了晃,随即又稳稳定住,从宽大的斗篷内侧流下几滴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男人踌躇了会,随即转身推开客栈的大门,一股冷风随之卷入了温暖的客栈内。
客栈大堂内也是略有考究的古式模样,木制的宽桌长椅有十余桌,而进门的右手边便是柜台,一名身穿青袍,大腹便便的八字胡精明老男人正在核对着账簿,就连账簿也是黄纸编成,其上满是利落的小楷。
老掌柜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毛笔,时不时便用舌头一舔,在账簿上添上几笔做下记号。
大堂内的照明系统竟然也是仿古的,只有顶上隐晦的插了几支节能灯投下温和的红黄之光,除此之外,便只有每张桌子上架设的蜡烛提供最基本的照明。
因此,大堂内的一切都是温和昏暗的,仿佛一切都随着酒香变得朦胧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大堂的尽头是一架木制的楼梯,通上二楼处的卧房,看来这家客栈还提供住宿,只是那扶梯的一侧已经被虫蛀地坑坑洼洼,其安全着实令人堪忧。